于是,我打了辆的士直接去我妈家。
路上,我又查了其他一些信息,因为手机换了,号码都没有了,我只能凭信息内容猜是谁打来的。
可大部分信息都是来电提醒,只有号码,没有名字。
我就编了一条信息,说手机坏了,让他们再打过来。
不一会,杨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冰哥,你的电话死活打不通,怎么样,明天有变化吗?”
他是说明天钓鱼的行程,我满口答应,说不会有变化,而且保证从今以后,24小时都不关机。
后面,他又说了一下明天的准备情况,他说又为我做好了几套线,还叮嘱我带哪种漂子,然后才挂了电话。
杨叶是我很好的一个兄弟,他是市电视台一个栏目的导演,他一向热情仗义。
但我更关心另一个人的信息,就是那个北纬30度打来的电话,他是否又打来了?
没有。
我看到的信息都是有号码的,而且都是本地的,只是我不认识。
我只记得我妈的和我自己的号码,别的全记不住。
我去了父母家,吃过饭,就和父母带着孩子在附近转了一圈,因为明天我要出门,所以就住在父母家,然后把孩子留在家里,以免来回接送。
晚上9点钟,我给孩子洗了澡,让他睡了觉。
然后我开始跟陈小花联系。
虽然没有她的手机号,但我已经想好了联系她的方式——
我直接把电话打到可心餐厅,就能找到她。
这个时间点,我的孩子睡了,但是她的餐厅却正忙着。
很快陈小花接了电话,我问她明天能不能跟我出去钓鱼,她犹豫了一下,说:
“明天可能不行了,明天土地局一个局长的孙子过生日,安排在我们这里,我也是刚知道的,我要留下来做接待。”
她的身边很嘈杂,还有人在旁边跟她说话,我知道她是真不愿意去了,就是劝说也没用。
就问了一下她的电话,她说:“我的电话都记不住,还说——”
也许是身边有人,下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把号码报给了我。
我把她的号码存进手机,刚按下保存键,那张照片立即就显示出来!
我愣住了,难道照片上面的人真是陈小花?
她的照片怎么会在一部新手机上面?
我想了想,又试着把杨叶的号码存下来,却没有显示任何照片……
周六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吻别还在睡梦中的孩子,就走了。
杨叶说去的地方很远,有100多公里路,得早点走。
开车的是另一个朋友,叫张庆文,他是个退伍军人,以前在一家国有大型企业上班,后来离职下海,现在开了一家加工厂。
说是厂,还有两个电焊工,他也是其中一个。
因为在部队学的开车,技术过硬,也临时帮别人跑跑车。
他有着军人的果敢大气,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
我们起的早,可我们想早,却早不了——
两个小时后,我们还在市区转悠,因为我们还要等另一个人。
那是一所小学的校长,姓任。
杨叶的儿子今年转到了一所重点小学上学,就是任校长的学校,也是任校长帮的忙。
没想到一聊,任校长也爱钓鱼,两人一见如故,就经常约在一起出去玩。
其实任校长也不算晚,他还要去接另一个人,是市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
这种事情在社交场合很正常。
如果你想请两个人吃饭,得准备八个人的酒菜,一定得防备有人带着大队人马搞突然袭击。
我和杨叶、张庆文三人一台车,任校长带了台车,我们两台车停在那位局长家的地下停车场,慢慢地等。
我们三个边说闲话,我边拿着手机轻轻地拍打大腿。
倒不是我显摆,而是手机太大,放口袋里不舒服。
这时,杨叶是没话找话:“冰哥,我能摸摸你的iPhon6吗,从小到大,我还没摸过呢。”
我把手机往他一丢,说:“送你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杨叶接过手机,打开按键,说:“冰哥,这是你钓的鱼吗?”
我暗叫不好,我知道他一定是看到陈小花的照片了,怎么都忘了这件事!
我马上说:“什么啊,我能钓这样的鱼也是本事了。”
说着话,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意外出现了:
手机屏幕上并不是陈小花,果真是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