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紫听得心里恼怒,更是发凉。
如果没有前世,她只怕早跳出来斥责这些不知痛痒只知明哲保身的村民了。
可斥责有用吗?
没有用。
若她与乔大民夫妻不是一家人,也和村民这般想,虽吃点亏,但对方势大,只要没动到我根本利益,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那边王金寿干笑两声,烟锅朝鞋底磕两下,慢悠悠拿着腔调道:
“大民桂兰别动这样大的气嘛,不是我说乔紫坐牢,是上头打电话跟我说的,乔紫没做牢就好嘛,难道你们还希望她坐?”
乔大民“呵”的一声:“上头?哪个上头?你说的就是你说的,你别扯什么上头来打掩护!”
王金寿眨眼睛做吃惊状:“这么说大民是对上头不满意啰,我会把你的意见跟上头反映的。”
父亲的声音又气又急:“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对上头不满了?”
“呵呵。”王金寿又干笑两声。
乔大民,你也知道怕上头啊。
知道怕就好。
“上头只是顺便说了你家乔紫的事,主要是来问我土龙寨缺水的事。”
扯鬼,明明只是来问她家是否是三代贫农的事,可乔紫也无法跳出来揭穿他,毕竟他是村长,他才能和所谓的上头有联系。
”上头说他们查了,土龙寨以前不但有井,还有一条河,是什么缘故,河水干了,井水也枯了?”
关乎生计,村民们一下兴奋起来:“是得好好查查,咱村怎么就没水了?”
“这没水苦啊,人没喝畜口没得饮庄稼生生干死,想喝水就得跑山里挑,我看山里那口潭也快没水了,到时全寨子的人都得渴死!”
“说起来也真他玛邪门,小庄村跟咱村也就隔着**里路,怎么他们村的河水就不会干?要不请村长跟上头说说,把他们村的河水引点过来给咱们用?”
王金寿竖着耳朵听议论呢,闻言朝小儿子使个眼色,王槐林立即装无意走到说这话的人面前,开着玩笑道:“你以为我爹没这样跟上头建议过?”
“上头要我爹先去小庄村跟他们村长协调,我爹当时就跑去了,郭村长说这事他一人做不了主,得跟全体村民商量。”
“也像我们这样,全小庄村的人在他们祠堂集中,郭村长一说,没人同意。”
村民们恨道:“小庄村的人真他玛不仗义,想当年他们村缺化肥,只有咱村愿匀给他们,那条河的水他们又用不完,白白这样流走,也不愿给咱们。”
“其实也不是他们不仗义。”王槐林欲言又止,“而是......”
“而是什么你快说啊?”他越不说村民越想知道,王槐林实在被催不过,才左右看看。
看个屁,都没瞧见乔紫就在窗外,不过就是装装样子,巴不得所有人都听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