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亏我还为你说话,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官家派进我梁山的奸细,早知道就让那王伦暗地里杀了你!”
问话的是陈广,回话的是杜迁。
院中除了这两人之外,在院落之中坐着的还有李师师与玉莜以及教头王进。
“听闻杜迁首领在梁山之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汉,虽然陈都头因为公务诓骗于你,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与那王伦不同,王伦连入伙自带金银的人都要杀害,这种首领怎么值得跟随呢?”
此刻说话的是李师师,她虽然出自红尘,却也听说过不少官场之事,对于一些落草的英雄好汉,也多有了解。
“女子遇难,多被迫落入红尘。男子无路,多以落草为寇。虽然此语不中听,却也是大部分事实,况且妾身说的这些还都是好些的,至于那些差些的怕是直接化为了枯骨,就像凭空消失在这人世间一般,无人牵挂,无人问询,无人祭奠。妾身知晓这被迫入山为寇,多是被迫之人,且梁山之中也多有好汉,不然那沧州柴进柴大官人也不会资助梁山接纳无路而走的人。只是那王伦无道,多是滥杀无辜,不像你等还曾相救于陈都头,既有善心,便可改头换面。”
“改头换面?”杜迁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李师师道:“你们护送那厮不就是当朝大奸臣蔡京地儿子,还有脸谈什么善心,更不用说跟随那厮了,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有什么好惧怕的!”
杜迁悍不畏死的态度,倒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什么死不死的?你们这些人是什么人,胆敢进入我们县府闹事情,真当这里是你们的后花园吗?”孔张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进入这个院子就是一顿呵斥:“还有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小**,给我一边去,让那个叫做蔡鞗的滚出来,居然敢打老娘的男人,真当我们孔家没有人了吗?”
孔张氏的出现让院落中的人一惊,这原本是要说降杜迁的戏码,突然变成了县令夫人前来骂街的转场。
“你这泼妇,我家小公爷,岂是你这等人可以直呼姓名的,王将军、陈将军把这个泼妇给抓起来,丢进大牢里,等待小公爷回来发落。”
玉莜心里只有蔡鞗,哪能容得这等泼妇口辱自家小公爷,当下首当其冲的对着孔张氏骂了起来。
“既然是县令夫人,如此不知好歹,真的是不知道这孔县令是怎的娶得你这等野蛮泼妇。”
李师师也当仁不让,自是维护起来自己看上的男人。
“你个贱婢,不过就是一个通房的臭丫头,我不和你废话。快点叫那蔡鞗滚出来,想要多少金银财宝,就直接开口,不就给一个好点的官吗?不给就不给,我家那臭男人贪又不敢贪,都是拿的老娘的钱去买官,这蔡京不就是卖官的么,怎的嫌钱少啊!真是当了婊子又……”
“哎幺,我的祖奶奶,不能说了,再说下去,咱们全家都得完蛋啊!”
孔令滩此刻从院外跑了进来,他捂着孔张氏的嘴巴,忙着对着院内的众人赔笑起来。
“那个,诸位上官,我家夫人不懂事情,你们不要见外,下官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一二,还请诸位好好在蔡巡检使面前好好美言一番,这官我就不要了,那些礼物权当献给蔡巡检使的。”
不待玉莜等人反驳两句,就听到门外传了进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哦,既然孔明府如此慷慨,那我蔡鞗再推辞就有些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