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其实并不好混,尤其是我们华夏人,在那儿是很受排挤的。”
几杯酒下肚,宋冬青与陆安南几人敞开了心扉。
“我虽然是伯克兰的副教授,但跟欧美圈的顶层音乐人其实并不熟悉。”
“那你先前在饭桌上为什么那么说?”
宋冬青笑道:“因为我母亲喜欢听,并且你母亲也喜欢听,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卞卿好奇道:“你到底是什么态度?”
“你是指咱们俩吗?”
宋冬青与陆安南碰了碰杯后将杯中残存一饮而尽,随后笑道:“我对你不感兴趣,但两位长辈极力撮合,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明天就回美国了,下次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你也不用烦恼。”
“相反,我对陆兄其实很感兴趣。”
心中隐约有某种猜测的陆安南闻言有些慌乱,问道:“我有什么值得你感兴趣的?”
“你有老一辈的奉献精神,扎根山区七年,这种行为,很值得我钦佩。”
陆安南松了口气,笑道:“乐在其中不觉累,神话支教也不可取。”
宋冬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说道:“除了支教这一点,陆兄身上还有许多让我感兴趣的地方。”
“你是指?”
“前些日子我曾看到一段视频,视频的主角正是陆兄与一群孩子。我的专业是钢琴,对视频中陆兄弹奏的曲子十分感兴趣,将来若有机会,不知能否亲耳聆听。”
“你是指《我和我的祖国》吗?宋兄若是感兴趣,他日我去了美国,亲手弹奏给你听。”
“宋某已经开始期待了。”
一番交流过后,几人对宋冬青的看法都有所改变,这人温文尔雅,行事坦荡,让人心生好感。
但他也有缺点,酒量不行,却又喜欢干杯,没多久便让自己醉醺醺的。
之后就开始勾着陆安南的肩膀大吐苦水。
“如果可以的话一定不要去欧美发展,那里对华夏的偏见太大了,就连黑人都比我们要更高一等,我堂堂副教授,却时常在学校里被学生们讥讽,若我换个肤色他们敢吗?”
“母亲总觉得我很光鲜,但她不知道我隐藏了多少东西。我在她的面前隐藏了所有的负面情绪,按照她所喜欢的模样活着,但这真的很累,我有时候也会想着要不要一了百了,但我又很怕疼,哎。”
“男人就不能怕疼吗?我不仅怕疼还怕老鼠,还怕蟑螂,在同龄人追逐打闹时我更喜欢一个人独处,说起来我更像一个女......”
宋冬青的声音突然停止,他似乎清醒了许多,匆匆起身道:“我去上个厕所。”
等他走后,卞红缨好奇道:“卿卿,小宋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卞卿回忆道:“就正常小孩呗,能有什么样。”
“你再仔细回忆回忆。”
“这么说的话,好像他确实跟一般的男孩子不太一样,他以前总喜欢来家里,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冲着我来的,后来才发现他的注意力更多在我的布娃娃上面。”
卞红缨恍然大悟,掩嘴笑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大概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
卞卿仍有些迷茫。
就在她准备询问陆安南时,走廊之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起初他们还不当回事,直到听见嘈杂中混夹着宋冬青的声音。
“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陆安南安排道:“你们在屋里别乱跑,我出去看看。”
他拉开门,发现走廊上站在两名魁梧的大汉,正一齐推搡着宋冬青,可以看出,他在之前已经挨了打,脸上有淤青。
“干什么呢?”
陆安南上前,在两人跟前将宋冬青拉了出来。
“你们是一起的?”
其中一位大汉挑了挑眉,询问陆安南。
“是的,怎么了?”
宋冬青此时已然酒醒,忙道:“陆兄,快报警,我看到这人在酒水里下药。”
“再瞎说拔了你的舌头,你哪只狗眼看到老子下药了?”
宋冬青也不跟他们多啰嗦,直接掏出手机道:“有没有下药警察来了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