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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义走出门,看到院子外守着几位壮汉,远处的那一株古老的白皮松树下,也站着两名守卫者,警惕的观察着山下的动向。
来到后山,人们在热火朝天的干活儿,蓄水池和沟渠的轮廓显示出来。兄弟们都在那里忙碌。有了石敢当,移动碍事的大石头变成一件轻松的事。
萧寒把水车设计图铺在地上,给郑强等几人仔细讲解。讲清楚之后,人们就能去山里伐木,照图制作。月芽儿站在一旁,但萧寒还没有时间和她说话。
半山腰,阿奴抹着眼泪和牛犇说话,从牛犇的憨笑和挥动的手势,可以看出他正在哄阿奴开心。
张平安朝张义跑来,看来,他也得劝说叔叔一番。张义和兄弟们必须保持灵活机动性,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叔叔并不是战斗人员,他会拖团队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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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义给了大家一天的时间,完成手头的事宜,该告别的人也能倾述衷肠。
而他,也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他踩着遍地的乱石爬上顶峰,眺望周围的山脉、峡谷、丛林和远方焦黑色的原野。
有一瞬间他有些心悸,离别的愁绪涌上来,他很快压制下去。说真的,他也不想回磨盘城,他也想留在这一个世外桃源,留在他一手打造的百姓之家。
在白松岭这几日,除了议事、思索和撰写初级读本,他还挤出时间和每一个人说话,回答他们提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他能解决人们的疑虑,让每个人都高高兴兴的投入到新的生活中,但没有人能解答他的疑问。一个笼罩在黑雾里的广阔世界,等着他去探索。
还有,他要加快进程,把磨盘城和周围山寨的恶人全部清除。
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直到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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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铁纪69年7月9日,黎明时分,山雾还没有散去。
绝影发出一声嘶鸣声,引来几匹骏马的呼应,许久没有在荒原上奔跑,它们有些急不可耐。
百姓之家的所有人都来道场送别,张平安、阿奴和月芽儿也接受了新的安排。这里同样有许多事要做,开荒种田,读书认字,格斗训练,形成一个稳固的根据地。
但离别,总是不免伤感。
姑娘们啜泣着,看着张义、小龙、牛犇、萧寒和石敢当牵马朝山下走去,五个人不时的回身挥手,人们也使劲挥动着手臂。
很快,白松岭和送别的人群被浓雾掩盖,张义兄弟来到山下的平坦地带,翻身上马。
“真是的,哭个啥,咱很快就回来了。”牛犇嘟囔一句。
“哈哈哈,男女不一样啊,谁都能像牛哥一样洒脱?”石敢当大笑道。
“牛哥只是嘴上硬罢了,他心里可是牵挂着呢,”善解人意的小龙笑道,“有牵挂不是坏事,能提醒兄弟们做事更小心。”
萧寒深以为然,微微一笑。
“兄弟们,来场赛马如何?”张义提议道。
几人叫好,五匹骏马在原野上飞驰起来,扬起阵阵尘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