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贱民不说,还直接亮出獠牙对张义发起攻击。
“两位,我劝你们说话掂量好轻重。”张义不客气道,“我所作所为都是为磨盘城的发展大计着想,你们两个倒好,正儿八经的事不做,整日里盯着我做什么?”
“做什么?”马道长气不打一处来,叫嚣道,“自打你来了,磨盘城就走了邪运。死了罗蛮子,伤了梁顶天,地主们也莫名其妙的消失,怪事一桩连一桩。别人看不明白,我马某人看得清楚!”
“你就是灾星!”胖和尚收起假笑,面容狰狞道,“你一个山里来的野人,花言巧语蛊惑曹将军,私下里却争抢宅院、骏马和钱财。贪心就罢了,你还有野心,你想聚众造反!”
恶毒的指责,裸的攻击。
“秃驴,你胡说八道!”牛犇脾气暴,控制不住怒火道,“看俺不一拳打死你!”
他说着就往前冲,被张义拽住胳膊。打死胖和尚容易,但在曹将军面前就说不清了,反而有点杀人灭口的感觉。
此刻众人一片哗然,群情激愤,胖和尚分明是血口喷人,纷纷叫骂起来。造反不造反没人知道,但都知道张义接济穷苦人,救了许多人的性命,磨盘城没有比他再好的人。
胖和尚看到牛犇暴跳如雷,周围的人挥臂大骂,顿时吓破胆,缩起脖子浑身打颤。
张义挥一下手臂,让众人安静下来。
现场忽然间变得鸦雀无声,空气紧张到凝固。
马道长也有些懵圈,他拉胖和尚来,是想当众给张义泼脏水。他以为道士和尚地位崇高,向来在贱民中享有威望,说话做事都有人追捧。
既然在曹将军那边不好说话,索性自下而上发起一场新的攻势,挑起贱民们对张义的不满,把事情闹大,撼动张义的地位。
谁知,没人支持不说,反而骂声一片。
怎么会这样?
马道长气愤不平,上下两头的人都挺张义,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可见张义多么会收买人心。
“反了,反了你们,一帮贱民奴才,忘了规矩,竟敢在大人面前放肆?小心掉脑袋!”看到人群安静下来,马道长气急败坏道,“张义啊,我看你教人认字是假的,搅乱磨盘城的规矩是真的,你不安好心,激起民变,我看你怎么在曹将军面前解释!”
“马道长啊,我真为你感到惭愧,”张义摇头苦笑道,“你还自称是修道之人,却不知道话说多了伤元气,理讲歪了招仇恨,你算哪门子出家人?说到规矩,磨盘城就没规矩,只有人吃人、人欺人。你让穷苦人见到大人物就下跪,挨鞭子还要说你好,这不叫规矩,叫奴隶制。”
“张,张义,”马道长咬牙切齿道,“你擅长狡辩,死人都能给你说活。我不说别的,我就说你妖言惑众,给贱民们传授歪门邪道。来人啊,把那块写满字的石板给我扛上山去,我要拿给曹将军看看,这就是大军师干的好事!”
人们再次愤怒起来,场面眼看一发不可收拾。
却听张义朗声道。
“诸位莫要阻拦,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张义倒是要看看,曹将军是向着他马道长说话,还是支持我张义!”
此时此刻,混乱的人群之中站着一个陌生人,他自始至终默默盯着张义,双眼在黑暗的角落里放射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