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宴会就如此落幕,除了叫云苓在邺城露了脸,也叫云苓偷听到了些事。
等她带着谢嬷嬷白玉回到马车里,才拍拍胸脯。
“嬷嬷,你说他们说得是真的吗?”云苓有些担心,里面透露出来的消息太多了。
谢嬷嬷拢着眉头,小声道:“夫人应该都知数,不如回去与姑爷好生商量一番,毕竟这事,还得靠姑爷想法子。”
云苓也只是叹了声。
“嬷嬷说的是。”
秦斥下衙就没能在门口看见那抹倩影,寻常时候她总会在口门等他回来,冲他飞奔而来。
那是他最欢喜的时候。
没能等来云苓的秦斥有些低落,连带着林应都有所察觉。
“公子还是快去看看夫人吧,莫不是叫夫人在宴会上受了委屈。”林应虽是跟着去了,但他没进庄子。
只知道云苓出来时,情绪就有些不太对劲,连谢嬷嬷和白玉也是面色凝重,可是以他的身份又不能多话。
只能在门口等着,告诉他家公子一声。
而秦斥听了这话步履匆忙,大步流星朝里走去,先去主屋看了眼。
只有玄玉趴在博古架上睡大觉,连云苓的影子也没见着,于是又转身出了去。
在书房见到了云苓,正端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等秦斥走进一看,就是云苓罗列了一些事以及人物关系。
秦斥只看了个开头:“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低沉的声音自耳旁响起,在这空旷的屋子里犹且显得和鬼魅一般。
云苓先是一惊,后又反应过来是秦斥的声音。
“夫君看看这个。”
“这是——”秦斥接了过去。
“这是我偷听到知府和长史的对话,怕我遗忘了便记下来给你看过。”
云苓那副模样分明是做对了事时讨赏求摸的表情。
秦斥在她头顶顺了顺那青丝。
其后认真完了每一个字,很是严肃地问道:“可是叫他们发现了你?”
云苓有些茫然,又摇头。
秦斥捏着纸的手紧了紧:“这上面与十五年前邢御史一案有关,且我近日查卷宗发现邢御史与前邺城知府一案有关联。”
换句话说,就是这邢御史和前邺城知府有关联,而前邺城知府他们怀疑是有人下了假证。
若不是当时有人那么快在庠城提供了了那所谓的证据,又怎么会引得前邺城知府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被抄家灭族了。
云苓坐直了身子,前邺城知府那不就是白玉家中之事?
“那你可有头绪了?”云苓望向他。
秦斥摇了摇头,放下了那纸,抱着云苓坐下。
这一案已是过去了十五年又怎么那么容易被发现端倪,就是秦斥也只是猜测罢了。
云苓一筹莫展,前邺城知府都遭了人之手,何况秦斥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州,就是背后有六殿下,可又怎么轻易能暴露。
秦斥抚平她的眉梢:“这事还是为夫来想办法,夫人还是如往常那般就好。”
“可你,我不放心,秦斥,我想和你一起白头——好吗?”
云苓眼里有繁星,那撅起红唇叫秦斥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于是狠狠吻上了那叫他迷恋的芬芳,叫人没了担忧的精力。
复而松开,看云苓急急喘着气,才缓了呼吸道:“夫人若是闲,不如生个崽子出来玩玩?”
话音刚落就被云苓掐了腰,叫他浑身一震。
“什么崽子?什么玩玩?”云苓有些恼恨,哪里有人这般说自己孩子的?若是真生出来岂不是不得他喜欢。
云苓如此想着就有些伤心了,莫非他不喜孩童?
幽幽怨怨,痴痴缠缠的眼神叫秦斥只能化作绕指柔。
“阿苓说说,这是怎么了?”他温声问道。
“你,可是不喜欢孩子?”
“怎会,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避而不答,落在云苓眼中那就是不喜欢孩子了。
有些失落,便顾不得身边人了。
秦斥有些莫名:“夫人——”
一连叫了几声,也不见云苓搭理他。
不得已,秦斥只好将云苓的脸掰过来:“夫人可是生气了?”
云苓勉强地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并未。”
“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