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俞听了个大概,就先入为主将那姑娘当成了受害者,此时俨然是一副谴责的模样,张嘴想要劝道。
可眼见着那女子身旁的婢女朝那姑娘冲了过去,“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落在那姑娘脸上,只瞬间就红了一片。
“我家姑娘大方,不与你计较!可你到此时还想诬赖我家姑娘,就是禀了老爷去,你也活该!”
秋知俞愈发不满,原来这就是庠城的贵女作风吗?
竟然如此纵容手下的婢女肆意妄为,这可是她的同府姐妹,就任由婢女掌锢。
秋知俞终于开口道:“这位姑娘,不知你与她可是亲姐妹?”
指了指那姑娘。
女子微微抬头,直视着秋知俞:“公子是何人,为何要管我家的事?”
“不敢,只是觉得姑娘这般不念手足亲情,未免让人心寒了些。”秋知俞错开眼睛,不看她。
婢女怒了,想要上前理论,女子一把拦住了她。
女子被心寒两个字刺笑了:“公子既不知我与她的事,那便不要多管闲事了。”
说着,便不再理会秋知俞,让后面跟着的小厮直接将人带回去,竟是连丝毫掩饰都不曾。
“公子,救我,救我,啊——”那姑娘被堵住了嘴,唯有那眼里的祈求看得秋知俞动容。
但他没敢去,毕竟,他初来庠城,尚且未定下来,就是将那姑娘救下来又有什么用。
且那女子说得不错,这是他们的家事,不该他这个外人来管的。
但女子到底怕影响到自家未出阁的其他姐妹,便对世人投来关切的目光时,说了谎,只说是家中婢女不懂事,偷了东西被他们捉回去罢。
看完了所有。
秋知俞皱眉沉思,他原以为大家闺秀都是端庄大气,识礼义廉耻的,没曾想,这庠城贵女竟然是如此的狠毒,倒是叫他对那些贵女们失了兴趣。
除了被人拦住马车之外,这一路还算是顺当。
这边。
秋知俞回了秋家,秦斥也该是拿起课业为来年科考早做准备了,每日里将自己关在书房,不问世事。
云苓由白玉和谢嬷嬷陪着,还有林应驾车来到之墨斋。
本谢嬷嬷是不同意她出来的,但听得云苓只是来之墨斋,又有林应一同去,就没有拘着她,只是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几月不见,之墨斋冷清了不少。
云苓带着一行人进去,刘掌柜只见过云苓一面,此时也认了出来:“夫人,您可是来了!”
云苓挑眉:“可是发生了何事?”
刘掌柜诉着苦:“夫人有所不知,对面那街,三个月前突然开起了书斋,且里面的笔墨纸砚竟是卖的我们的一半的价钱,连书籍也是便宜许多,眼看着这一天天来的人越来越少,不敢瞒夫人,我这心里头实在是慌得厉害。”
刘掌柜给云苓指了指,就在不远处的地方,那处看起来比之墨斋大上了不少。
云苓敛眉,前世可从未听说那里开过什么书斋,问道:“可是知道那东家是什么人?”
刘掌柜摇头:“我叫人暗中打听过,那书斋的东家从没有出现,就是书斋开业那天也未曾露面,倒是我与那掌柜有过几面之缘,朝他打听了下,只说是东街的贵人,其余的便无从得知了。”
东街的贵人?
那可真是多了去了。
但若是东街的贵人在西街开书斋,倒是不曾见过,此番模样,看着更像是为了打压之墨斋。
刘掌柜小声问:“夫人可是有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的,但掌柜先叫人去那书斋买些纸张书本回来我瞧瞧。”
云苓有些不确定,那人卖的纸张是否是云家所产,若是,那便是和云家也有些关系的,若不是,那自然就好办了。
刘掌柜叫来书童:“你去买些书和纸回来。”
摸出一小锭银子来,放在书童手中。
书童笑着又放回了刘掌柜手心:“刘掌柜莫不是忘了,不久前您还让我去买过来,虽然你叫我拿去送人,但至今还放在我屋里呢。”
刘掌柜被书童掀了底,一张老脸通红,推了他一把:“还不快些去,莫叫夫人等急了!”
这小兔崽子,连他都敢笑话了。
云苓笑了笑,未开口。
刘掌柜解释道:“夫人莫怪,我也是想着看上一眼就作罢,本是不想叫人知道才叫书童拿去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