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你怕人误会,可清远伯府找了钦天监寻了吉日,皆道二月廿十八是难得一遇的好日子,娘只你一个女儿,自是希望你圆满幸福。”
苏茗将心中的惶恐压下,捏了捏绢帕道:“女儿知道了。”
苏夫人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儿,心里叹气。
若非苏大人发话,苏夫人怎么会将十四岁的女儿嫁人,还嫁的如此匆忙。
而另一边。
云苓亲自找了秦斥说这事。
秦斥在书房,虽则他眼睛看不到了,但每日来书房练字却是必不可少的。
云苓这次来时,才发现秦家小院门口多了个开门小厮。
只看一眼,云苓便知道了。
小厮名叫林应,是秦斥的贴身侍卫兼跑腿小厮,武功很是厉害。
林应将人放进来后就退到一边。
云苓直奔书房,果然找到了秦斥。
秦斥听到脚步声,便知是谁来了:“可是定下了?”
云苓找了个挨着秦斥不远的位置坐下:“定下了,二月廿十八。”
“这么急?”秦斥皱眉。
“大师说这是难得一遇的吉日,不可错过。”
“好。”
秦斥没再多说,二月廿十八就二月廿十八吧。
可当后来秦斥回想成婚的时日时,无端生了些懊悔。
云苓眉眼皆是笑意。
上前将云家手信放在秦斥书桌之上,道:“这是云家信物,成婚时日无多,虽则简单一办,但该有的也不可缺,可凭手信去云家商铺置办物什,不需银钱。”
这是她出来时,云老太太给她的,秦家情况如何,她是看在眼里的,未免秦斥窘迫,云老太太出手也阔绰。
但这事未免有些吃软饭的嫌疑,想来秦斥不会接的。
果然,秦斥黑了脸,虽然这婚事并非他求来的,但若是用岳家的银钱办婚事,和他上门有何区别?
“不成!成婚的物什自是该我秦家出。”
“好。”云苓应下,语气颇有些遗憾。
就在两人谈论之时,林应进来。
“公子,外面在传,你的眼睛……”
秦斥脸色蓦然一变,蹙眉:“从哪里传来的?”
“不知,但想来是昨日便已经传开了。”
云苓沉思,哼了声。
秦斥听到了,偏头问:“可是知道是谁?”
“柳知壹。”
秦斥想了想,所以说是清远伯府传出来的?
秦斥收起了笑,所以他这是被连累了?
反而云苓看他这模样笑了声道:“这并非是坏事。”
若她没有猜错,此次科举考试出事,牵连了大多学子,就连凭本事考上的人也都没被重用。
皇上第二年开恩科,也让这一次考上的人陷入低谷。
若秦斥能避开,与他而言也实为幸事。
可秦斥状似不知道这些,反问道;“何解?”
云苓附身凑在他耳旁轻语:“此次科举会出事,你若避开与你而言是好事。”
在云苓的气息洒在秦斥的耳旁时,他就已经面红耳赤,慌得恨不能站起来离去。
又如何分辨她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
“我知晓了,天色不早,你该回去了。”
秦斥慌乱赶人,引来云苓一阵轻笑。
顺从道:“行,那我先回府了,我出来已多时,若再待下去,怕你连这书房都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