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
只可惜,有人叫唤得比她更大声!
“我这些珠宝哟!你这女子,怎的这般鲁莽,把我这些珠宝全都撞到地上!你瞧瞧,这上好的东珠,被你摔成什么样了!”
钱来扑在地上,将被周宝儿撞倒的珠宝首饰尽数拢在怀里,哭爹喊娘!
“这是哪里来的黑心鬼,这么多柜子不撞,偏偏撞这都是新货的柜子!我们百玉楼指着这些珠宝打响招牌呢!这一撞,都毁了!毁了!”
周宝儿本就头疼欲裂,还有一个男人在她耳边吆喝。
当即重重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闭嘴!”
“嚎什么嚎,再嚎割了你的舌头!”
这猖狂霸道的口气,连好脾气的凌君生都露出怒容,更不用说凌月舒了。
“你割了谁的舌头!好大的口气,在我们家的铺子里打坏了东西,不说赔偿,倒要喊打喊杀,你爹是天王老子不成,这般目无王法!”
这话说得真的天王老子的儿子——楚逸风笑,出声来。
凌月舒心中一凛,后知后觉想起,这人好像是个什么殿下……
自己又说错话了?
“殿下恕罪,舍妹初来盛京,还改不掉乡下人的泼辣习惯,口无遮拦,还望殿下见谅。”
果然,她话音刚落,凌君生就忙不迭地替她向楚逸风告罪。
楚逸风却好心情地甩了甩袖子:“无妨,不过市井俚语,本殿下没有这么小心眼。”
“本殿下是个好相处的,青玉知道的,对不对?”
他又将头凑得离青玉更近了几分,想她跟自己说说话。
进来老半天,光看周家兄妹唱戏了,她可是一眼都没看自己呢。
只可惜,宋青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察觉到九殿下过分亲密的姿态,凌君生又看了一眼青玉冷淡的脸,心中有了计较。
“表姐,站到这里来吧,仔细受伤。”
他朝旁边让了一步,青玉见状挪了过去,站到他身侧,远远地避开了楚逸风。
楚逸风俊秀的脸犹如被扇了一巴掌,既怒又醋,还夹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不让他进她的闺房,他理解,毕竟女子闺房不得擅闯。
不看自己的信,他也理解,男女私相授受确实有失体统。
可,站的离自己近一点,都要远远躲开吗?
分明,前几日,看到自己,她还笑容满面。
莫不是,她见异思迁,看上了这个什么表弟?
楚逸风瞬间充满了危机感,用打量的眼神将凌君生上下扫了个遍。
不等他联想些什么,青玉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周成凌,你我早已退婚,你今日带着妹妹找上门,口中说要帮我,实则言语侮辱刁难,还可以毁坏铺子里的货物。
你若有不满,该去找我父亲才是,却找上我一个小女子,如此欺软怕硬,实在是丢人现眼!”
她这番话,已是说得极为严厉了。
毕竟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再也不要出现。
偏偏周成凌,要刻意蹦跶到她面前来,还做出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样,实在恶心人。
“钱来,被周小姐损毁的珠宝首饰,总价多少银两?”
“回小姐的话,这架子上的,都是铺子里刚来的好货!
看这金丝香木嵌蝉玉珠,是波斯商人从西域进来的,这珠子更是老师傅打磨了一个月,才磨得这般圆润。
还有这碧玉累丝珠钗,最精巧的师傅才能将这般细的丝掐出这般栩栩如生的形状……这零零总总的,损失了一万多两啊!”
说到最后,钱来伤心得流了一脸的眼泪,比周宝儿哭得更令人动容。
“周小姐,你在百玉楼里闹事,砸坏这么多珠宝,又有九殿下亲眼见证,这损失,不知你是赔还是不赔!”
周宝儿被她这样质问,还听她特意点出了自己在九殿下面前出了丑,心中恼火得很,哪肯服软。
“谁不知道你这百玉楼专门卖假货的,说什么一万两,分明是故意讹我!”
她将头上一只云脚珍珠卷须簪扯了下来,随意扔到宋青玉的脚边:“我这簪子是御赐之物,少说也值几千两,赔你铺子里这些假货,绰绰有余。”
“还不捡起来,多出来的就当本小姐打赏你了。”
她黝黑的脸上,满是恶毒的嘲讽。仿佛青玉弯腰捡了这簪子,就是在向她服软认输一般。
青玉却不理会她说的这些乱七八糟,她甚至不曾低头看那簪子一眼,眼中满是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这么说,周大小姐是不认这一万两的账喽?”
她猛地扬高了声线,显然是动了真火!
“周成凌,这就是你的目的,打着忠勇伯府的名号专程上门折辱于我?”
“前次,你们忠勇伯府仗着武将的功勋欺辱文官,逼我父亲退婚,我宋府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