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很狭窄,黎子夕被强塞进里面,呼吸困难。
眼前只有几丝微弱的光。
黎子夕在黑暗中死死盯着那几丝光。
外面很热闹,里面却很安静。
在诡异的寂静里,黎子夕想了很多。
他这两世,活得都,平凡无奇、波澜不惊。
上一世,按步就班地上学、毕业、找工作。童身还没结束,人就结束了。
这一世,原身中学毕业后,就在祖传的饺子店里帮忙,一直忙碌。
所以他没经历多少。人生的每一天,都只是在重复之前的某一天。
直到那天,一个诡异的金属圆球出现在面前。
人生立即逆转。
之后的这段时间,他过得很充实,每天都能见到新鲜的事物,学到很多东西。但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依旧空虚且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自己活着是要做什么。
但今天,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听着外面的厮杀声,看着眼前的几束光,黎子夕感觉到自己空洞洞的心里,慢慢地被一些东西填满。
那些东西,或许叫荣耀,或许叫责任!
黎子夕踢开巨石。
满地的异兽尸体。
黎子夕慌乱地找着。
他压低声音叫道:“中校,中校。”
没人答应。
只有一只疾风狼,睁开眼,朝他发出有气无力的威胁。
黎子夕恶从胆边生,他抽出战刀,一刀狠狠捅进巨狼的咽喉。
鲜血迸射而出。
黎子夕吓得连退几步。
疾风狼不甘地挣扎着,呜咽着慢慢死去。
见了血后,黎子夕胆子似乎大了些。他继续翻找着。
一只手忽然抓在他屁股上。
黎子夕吓得一蹦三尺高。
回过神来后,他急忙扒开地上的几具狼尸。
凯特中校赫然压在里面。
谢天谢地,凯特中校还活着,但受的伤很重。
真正的开膛破肚。
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黎子夕手忙脚乱地去捡中校的肠子。
中校挣扎着说道:“酒精,去洗手,猪。”
黎子夕慌忙从背包里翻出酒精,洗了手。他哆嗦着将中校的肠子塞进他的肚子里。
“绷带,包扎。”
黎子夕手忙脚乱地找出绷带。
可不会包扎。
他没学过,中校忘了教。
于是只能乱七八糟地捆。
中校痛得惨叫:“手脚轻点,我去,你干脆给老子一个痛快。”
捆好了,黎子夕胡乱地往伤口上喷了药,然后坐在那不知所措。
中校呲着牙说道:“算了,没救了,你走吧。”
黎子夕拼命摇头:“我不走。我要带你出去。”
“你带着我,你会死。”
“死就死,要死一起死。”
“那老子这么拼命干嘛,滚啊!”
“不滚,反正你现在打不过我。”
黎子夕不由分说,打横抱起中校。
他现在觉醒了,力气比以前大了太多。不然这一百九十斤,他真心抱不动。
中校愣了一下,叹道:“你个笨蛋。哎,往西走,别往北。沿着溪走,快。”
说完,中校昏了过去。
黎子夕小心翼翼往西走去。
走着走着……
他迷路了。
四周的林木看起来一模一样,还高高大大的遮住了太阳。鬼才分得清哪边是西哪边是东。
再乱七八糟地走了一阵后,黎子夕确定,自己走错了,从西走到了北。
因为空气中飘浮的那种奇怪的东西更多了。无数微小的电流往他的身体里钻,甚至电的他浑身汗毛直竖。
怀里的凯特中校挣扎了几下,睁开眼。
“放我下来。”
黎子夕扶着凯特中校站好。
凯特中校仔细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栖风山谷,你,你跑到这来,来找死?”
黎子夕认错态度极好:“对不起。”
凯特中校苦笑:“这就是命。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两人走了不到一百米。
凯特中校忽然僵立在地。
黎子夕正想问,“怎么了”,一股强烈至极的恐惧化成无形的大手,猛地捏住他的心脏。
别说身体,黎子夕连思绪都陷入停滞,脑海中完全一片空白。
北方,山谷,扶摇直上,一只奇异的大鸟。
看不清面目,只隐约可见三只头。
大鸟一扇翅膀,如利箭般,“咻”地一声,呼啸而去。
那惊起的风,压得方圆数百米内,所有的树木齐齐弯腰!
黎子夕没有悬念地被风吹飞,在空中滚了不知多少个圈后,他像木头一样重重砸在地上。
好一会儿后黎子夕才挣扎着起来,他慌忙去找凯特中校。
中校倚在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