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央的催促下,李水最终还是起床了。
洗漱,吃饭,被人扶着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皇宫门口。
进入宫门之后,不得乘车骑马。
于是李水只能走了下来。
但是这腿……实在是有点软。
这几天,还有点睡眠不足,走了两步之后,有点喘,有点头晕眼花。
难道就让人扶着进入议政殿?这也不太合适啊。
就在这时候,李水看见一副奇景。
一些头发和胡子都白了的老臣,坐在轮椅上面,被一群年轻的朝臣推着,健步如飞,向议政殿走去。
李水眼前一亮这是好东西啊。
他拦住其中一个朝臣“你这轮椅……”
那朝臣微微一笑“买来的,十万钱一辆。”
李水“……”
这也太贵了吧?
这轮椅是李水设计的,他当然知道成本价是多少。
这样的操作,有点似曾相识啊。
不过,十万钱对李水来说,不算什么。
他对那朝臣说“卖给我怎么样?”
朝臣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老夫腿脚不灵便,买这轮椅就是为了省力。”
李水又拦住另一位朝臣,他也是同样的说辞。
眼看朝臣们快走完了,李水有点着急了。
他把免死金牌掏出来,威胁一个老头“你给不给我?”
老头快哭了“谪仙,你如此行事,不怕遭报应吗?今日老夫若是给了你,那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了吗?谪仙想要杀我,那就杀吧,老夫绝不退缩。”
李水干笑了一声“本仙跟你说笑呢,看把你吓的。”
免死金牌,也就是用来唬人的,可是……官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老头趁机摇着轮椅跑了。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前面的几位。
李水扶着墙“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帮老头,个个身强体壮,却不肯发扬一下风格。”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哎呀,槐兄,你还真的来了?”
李水一扭头,看见李信坐着轮椅,就在旁边。
李信笑眯眯的说道“槐兄,时候不早了,你怎么不走啊。”
李水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李兄,你这轮椅倒是挺新奇啊。”
李信看了看轮椅“新奇吗?这不是槐兄你设计的吗?”
李水摸了摸轮椅“你是不是加新东西了?看着感觉不一样啊。来来来,让我坐上去体验一把。”
李信安坐不动如泰山“没有加新东西啊,就是按照你图纸设计的,一点没改。”
李水“真的吗?你让我试试。”
李信“不用了吧……朝议快开始了,咱们走吧。”
李水晃了晃手里的免死金牌“少废话。”
李信也拿出免死金牌“嘿嘿……”
李水瞪了瞪眼“李兄,你想怎么样?”
李信嘿嘿笑着说“槐兄,其实我早就到了,你那点小心思,我一清二楚。”
李水“……”
他干咳了一声“你开个价吧。”
李信说“我给你筹备婚礼,累死累活,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工钱?当初你可答应我了,会给我好处,可是等到现在,我什么也没捞到。”
李水说道“嗯,这也有道理。你打算要多少?一万钱够不够?”
李信瞪大了眼睛“槐兄,你也太抠门了吧?你这婚礼,可是未央公主的大婚啊,就值一万钱吗?你要觉得你只值一万钱,你就给我一万钱好了。”
李水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来“我只值一文钱。”
李信“……”
他又说“那未央公主呢?未央公主可是金枝玉叶,你觉得她的大婚值多少?”
李水说道“未央公主身份高贵,恐怕世上所有的金山加起来,都不如公主高贵啊。”
李信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微笑着说道“那你是不是该多给我点呢?稍微意思一座金山就可以了。”
李水干咳了一声“这个嘛,你得找陛下要啊。”
李信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你的夫人吗?”
李水也瞪大了眼睛“李兄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未央公主,首先是陛下的女儿,其后才是本仙的夫人。”
李信向李水竖了竖大拇指,推着轮椅就要走。
李水连忙趴了上去,整个人挂在轮椅上面。
李信一边赶往议政殿,一边推着轮椅七扭八拐的乱晃,想要把李水摔下来。
但是李水死死地箍住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
宫中的小宦官小宫女看的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有熟悉李水和李信的人,都纷纷小声说“这是两个厚颜无耻之人的巅峰对决啊。”
…………
当李水和李信赶到议政殿的时候,嬴政已经到了。
这两个人蹑手蹑脚走进去,像是两个迟到的学生。
嬴政淡淡的问道“为何来迟了啊?”
李信“这个……”
他支支吾吾,还没想好理由,就听到旁边的李水十分自信的说道“臣,今日思索到了一条安邦之良策,方才与李信大将军商议此策,不由得忘记了时间。”
嬴政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问道“是什么良策啊。”
李水站出来,正要说话。忽然淳于越说道“陛下,臣想听听李信怎么说。”
李信“???”
李水干咳了一声“本仙口齿伶俐,我来说就行了。”
淳于越摇了摇头“谪仙方才说话的时候,气喘吁吁,一副中气不足的样子,显然是这数月以来,一直在准备大婚的事,着实累坏了,需要休息啊。这件事,就由李信来说好了。反正这办法是你们两个商议出来的,谁说不一样呢?”
李信有些茫然“槐兄累坏了?真正累的是我啊。”
淳于越淡淡的说道“此言差矣,你一个局外人,只是帮忙安排一下罢了,你有什么累的?”
现在淳于越是跟李信杠上了。
自从淳于越和扶苏达成了默契,不再争夺太子之位之后,淳于越就把一门心思,用在了研究儒学身上。
他研究的是,怎么把儒学哲学化,变成修身的好东西。
这样一来,淳于越忽然觉得一身轻松,在朝中可以游刃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