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感觉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但是,实际上,也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那个黑衣人后仰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立即就有人过去查看情况,而此时,一只弩箭唰的一下从车厢里射出,直奔那人脑门,吓得那个人重重的一个后仰,才堪堪避过去。
他也总算是知道同伴的情形了-----他被弩箭射中了眉心,当场毙命。
这个长宁县主!
他气愤的提刀去砍马车,不过已经晚了,宅子里的苏嵘已经腾出手来,带着大批人马杀出来,跟留守在外的这些护卫们把他们包抄在一起,几乎是瓮中捉鳖一般,他们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了,很快就死的死伤的伤。
苏嵘顾不得看他们死活,先去问苏邀:“幺幺,你没事吧?”
苏邀掀开帘子露出脸来,淡淡瞥了一眼马车底下的人,笑了一声:“没事,里面情况怎么样?”
“张老爷张夫人都死了,那个少爷也死了,他们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哪里会留人性命的?没了利用价值,他们就把人杀了。”苏嵘皱了皱眉头,见苏邀是真的平安无事,才放了心:“在里面的人,都抓了,还有些漏网之鱼,也都吩咐人顺着痕迹去追了。”
苏邀嗯了一声,跳下马车看何坚捧过来的刀。
苏嵘也看了一眼,皱眉说:“倭寇的武士刀!他们这里,竟然有东瀛浪人!”
苏邀却摇了摇头冷笑一声:“不是,他们不是倭人。”她走到那群人前面,冷冷的看着他们半响,忽而指着其中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你出来,”
没有动静,那人仿佛是听不懂苏邀说话。
何坚就轻声道:“姑娘,他”
“白七爷,当真还要装下去吗?”苏邀扬手止住了何坚的话,冷然盯着那个中年男人,啧了一声就挑眉:“七爷真是能耐啊,我还以为你是在东南被广平侯抓了呢,没想到,七爷手眼通天,不仅躲过了追捕搜查,还来了云南,看来,你们服侍的那位主子,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
苏嵘也盯着那人看了一阵,忽而抬了抬手做出个要拿拔刀的姿势,然后,那个中年男人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腰间。
苏邀嗤笑:“白七爷纵横海上,听说有个绝招最是让敌人闻风丧胆,就是一手腰间软剑,是不是,白七爷?”
白七爷抬起头来,眼神阴鸷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对上苏邀的目光,不冷不热的呵了一声:“看来苏姑娘对我很是了解。”
“过奖了,哪里有白七爷了解我们一样清楚呢?”她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手抬起来露出手里的一柄小巧弩箭,挑了挑眉轻笑:“七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毕竟,七爷的剑再快,也未必快的过我的弩箭,你说是不是?”
白七爷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他是知道苏邀的,汾阳王妃和许崇他们不知道多少次谩骂苏邀的多事,齐云熙就更不必提了,提到苏邀就恨不得要杀人的,当时,白七爷尚不能感同身受,但是现在,他完全能理解那些人对于苏邀的心情了。
这个死丫头,真是太惹人厌烦了!她怎么能精明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