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太后的嘴唇动了动,心中情绪一时复杂难掩,其实从前汾阳王妃和明昌公主跟慈宁宫的关系还要比永宁长公主亲近多了,可如今出了事,汾阳王妃和明昌公主却并没有真正关心景明长公主。
从一开始在沈家村发现景明长公主的尸体,那时候田太后差点崩溃,明昌公主跟汾阳王妃也只是陪着掉几滴眼泪,不是说她们不够伤心,只是她们的态度实在不能让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心里觉得有多舒服。
这一次也依旧如此,起火了,她们首先想到的是要严惩伺候的人,从头到尾都不问一问景明长公主的牌位,也顾不得她心里的难过。
田太后回过神来,冲着永宁长公主点一点头,态度也缓和多了,轻声道:“哀家知道,你有心了。”
到今时今日,还能对她说上一声节哀顺变的人,总归是难得的,田太后叹了一声气,罕见的关心起了永宁长公主:“你最近可还好?唐源是不是也要跟着去云南?”
说起这事儿,永宁长公主有些激动欣喜的应了一声是:“圣上仁慈,想着他毕竟熟悉云贵的形势,有他在,总算或许能起到些微末的用处。”
能够得到重用,对于唐顺这种身世的人来说,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态度了。
何况能够跟着萧恒去云南,也是一种下注。
田太后见她激动,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看你高兴的,是啊,唐源原本便是千里驹,又老成持重,有他跟着,阿恒身边是更令人放心些。”
慈宁宫一片和气,汾阳王妃和明昌公主却觉得头顶阴霾重重。
两个人都心情不是很好,汾阳王妃上轿的时候还专程问了明昌公主一句:“怎的永宁没有一道出来?她从前向来都是跟着你的。”
从前永宁长公主做什么事都是跟在明昌公主身后,习惯了看明昌公主逇脸色行事,说起来,最近半年多,永宁长公主似乎都不再跟明昌公主亲近了。
说起这件事,明昌公主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一些,她自来是公主之中最受宠的,自然脾气也就最大,多年养成的娇纵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何况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在她看来,问题不是出在她自己身上,而是出在永宁长公主自己身上。
不过就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永宁长公主就记恨到现在。
“谁知道呢?”她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自然是因为人家如今硬气起来了,不是说了吗?唐源也要随军去云南了,这可是难得的荣耀,人家的丈夫指望的上呢,自然是看不上我们了。”
说起丈夫,汾阳王妃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拧着眉看着明昌公主,一时没有开口,过了一会儿,才似是而非的说:“是啊,攀上高枝了,自然便不甘于屈居人下了,只是,也要能长长久久的在高枝上才好呢。”
明昌公主嗤笑了一声,目光里却全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