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倒是说的简单,可哪里有那么容易?
田承忠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都在为这事儿奔走,可是礼部的穆永平根本对他避如蛇蝎,完全不想沾惹上这事儿,大理寺那边也是,别说是收银子了,听说田承忠弄约吃饭,更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碰壁好几次,田承忠心里又是气恼又是担忧,他之前还没有觉得这件事太过严重,可是看看礼部跟大理寺的态度,便能看得出元丰帝的想法了。
他终于发急起来,回了家立即催促田夫人:“你去宫里见那个不孝女,让她跟太后求情,救救她弟弟,那可是她亲弟弟,难道她还想见死不救不成?!”
田夫人虽然也担心儿子,但是想到女儿之前的控诉,又觉得有些为难:“可是小循自己也难”
田循本来就是极为要强的性子,什么事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这个时候她好不容易在宫里有些起色,十一公主十分喜欢她不说,太后更是对她看重有加。
若是为了田聪求情触怒了太后和圣上
对田夫人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对田承忠来说,这事儿就根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地方。
本来么,图富贵荣华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香火绵延,女儿再好,那也是嫁出去嫁给别人家里的,唯有儿子才是自己的。
若是田聪出了事,就算是以后田家东山再起,又有什么意思?
他冷然瞪了田夫人一眼:“那你就等着看你儿子死罢了!”
田夫人痛苦不已,她哪里能真的看着田聪死?再三迟疑之后,终于还是进了宫去求见太后。
她自然不敢跟太后直接提起这件事,太后的性子她也知道,若知道田聪这样离谱,肯定没什么好话说出来。
可见了女儿,她也还是左右为难。
田循挑了挑眉,额前的额发被风吹起来,现出眉间的一点朱砂红,她放了手里的鱼食转头去看母亲:“您到底有什么事?我待会儿还要去陪公主放风筝,若是有什么事儿便快说吧。”
她跟十一公主最近的关系越发的好,两人几乎已经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田夫人更是为难,搅弄着手里的帕子,好一会儿,才声若蚊蝇的说了这件事。
田循皱眉,立即啪的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鱼食碗,怒气冲冲的道:“他竟然做的出这样愚蠢的事!当真是愚不可及!”
现在是什么时候?
本来田家便是靠着太后才能维持体面罢了,他不思进取也就算了,竟然还能做出这样离谱的错事来,简直是蠢钝如猪!
气怒完了,田循回过味来,紧紧攥着手里的扇子看着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