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武库司便十分的盛气凌人,人家都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说的就是武库司,如今武库司不仅是难办事了,还如此明目张胆的给你小鞋穿。
这种事儿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人人都对文润泽等人穷追猛打。
听说文润泽从家里被押到都察院的路上,都险些被臭鸡蛋烂菜叶子给砸死。
事儿闹的大了,文润泽跟袁成两个人不必说,面如土色的在都察院的司房里一言不发,许崇也气疯了,在家里大骂孙永宁是蠢货。
他真是没想到孙永宁能疯成这样。
“姓孙的是不是疯了?!”许崇哪怕是当着老爹的面,也忍不住骂了句难听的,犹自还是愤愤然:“他这么做,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许顺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把人逼得太狠了?”
他呵了一声:“人家辛苦做到一殿大学士,是为了让你颐指气使的吩咐人做事的?”
许崇收敛了几分,垂头丧气的坐在下首:“父亲,话不是这么说。文润泽到底是咱们的人,人家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也得看主人,姓孙的就是不听话”
所以他才会这么不给孙永宁脸面。
否则两个孩子打架,他也不是不能让孩子认错。
急的嘴巴都起了燎泡,许崇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老爹:“那现在可怎么办?这个疯子把事儿闹成这样,只怕事情是不好了。”
“能怎么办?”许顺一针见血:“他一个阁老站出来亲自指证,而且还将文润泽他们抽调残次品的记录都找出来了,上头明晃晃的是签着袁成的名的,上头还盖着武库司的花押,盖棺定论的事儿,还挣扎什么?让文润泽认栽吧。”
啊!
许崇忍不住失声惊叹:“可咱们还收了”
十万两银子呢!
许顺顿时瞪了儿子一眼:“跟他说明白,命保得住,其余的,先徐徐图之。他若是个聪明的,就知道眼下能保住命,就该感谢自己出了那十万两银子!”
许崇也知道老爹的意思,咬了咬牙,到底还是不能平心静气:“那,难不成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咱们就吃下这个闷亏了不成?”
他哼了一声:“姓孙的有恃无恐呢!”
许顺讥诮的牵了牵嘴角。
他不关心文润泽的生死,也不在意宋澈在这件事中能不能得利。
但是这件事绝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若是任由孙永宁把这件事办成了还毫发无损,那么,大家就都以为内阁作主的还是杨博,那他这个次辅的权威何在?
“让六科准备准备。”许顺感叹了一句:“真是越发的不像话了,孙永宁他在丁忧期间不是曾经生了个孩子么,这哪里是为人子做得出来的事?”
许崇怔住,等到反应过来,便立即笑着飞快的应是,马上便准备着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