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苏邀想说这番话很久了。
她的确是不知道汪悦榕跟苏嵘一起在承德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时候苏嵘受了重伤,躲避追杀的时候在汪悦榕的照料下两人又是不是真的互相更加了解了对方。
但是她看的出他们对待彼此都是不同的。
跟汪悦榕相处这么久,跟苏嵘一起这么久,她没见过汪悦榕对苏嵘以外的人有什么特别,哪怕谢沐君没出事的时候也是如此。
苏嵘就更不必提了。
有时候,恰恰是与众不同才能说明一些事,不是吗?
总要试一试的,人生这么长,若是当真有喜欢的人能一起度过,是一种福气。
苏嵘站在原地半响。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苏邀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燕草回了后院。
汪悦榕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似乎之前的失态跟失魂落魄都不曾存在过,见了苏邀回来,还对她道:“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可以启程了。”
则个时候,苏邀已经不再劝什么了,她嗯了一声,也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等到前头派人来请,就跟汪悦榕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
苏嵘在前面骑马,不知道跟汪大少爷说了什么,汪大少爷频频拿眼睛来看马车,却又不过来说话。
汪悦榕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这些,一路都沉默着,连中途休息也不曾下马车,只是在马车上说有些倦了,要休息。
回程的路上,汪悦榕都不大肯说话,直到进了城,拐过了朱雀大街,她才自嘲的笑了一声,低垂着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还在期待什么?
她问自己,而后心脏有些尖锐的痛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又调整过来,等到马车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看了苏邀一眼,轻声道:“保重,等到以后有空了,再来找我玩儿。”
苏邀点头。
汪悦榕掀开帘子喊了一声哥哥-----从前都是汪大少爷扶着她下马车的。
可等到她看见眼前站的人,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之间有些不可置信又有某种奇异的预感,她心潮起伏的动了动嘴巴,垂下头道:“伯爷。”
从苏嵘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汪悦榕秀气的鼻子,他有些踌躇,不知道为什么,遇上什么阵仗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调整了好几次呼吸和情绪,苏嵘才鼓足勇气开口答应了一声,然后菜道:“是我跟你哥哥说了,请他能够让我过来跟你说几句话。”
汪悦榕一下子攥紧了自己的手帕,心里其实有些猜到苏嵘要说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大可能,一颗心被期待和恐惧一起摄住,一时竟然一句回应都说不出来。
“纷纷。”这两个字仿佛已经在嘴边演练过无数次了,苏嵘说出来,自己都诧异自己的顺畅,然后他心里的不安忐忑一扫而空,目光灼灼的盯着汪悦榕,声音虽然很轻却十分坚定的开了口:“在承德的时候,我曾跟你说,想要找个能陪我一起策马草原的女孩子,如今我已经找到了。不知道我,是不是你想要的心胸不大狭窄的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