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旦辩解,西北那边的勾当就会尽数被拖出来。
而西北那边关乎多少人的利益和身家性命?
别的不说,许老、庄王,甚至他这里
那么徐家就得背下这个黑锅。
邵文勋猛然明白过来,他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魂飞天外:“苏家跟宋家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如此疯狂?!
汾阳王怜悯的看着他,叹了一声气:“这么多年,淳安待你掏心掏肺,你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一家子也跟着得道升天文勋,谭先生也被找到了,你知道的,谭先生他就是当年在围场诱骗了永定伯的人”
当年的案子势必要掀开重审了。
为了这个会死无数的人,也会牵连出很多不能牵连出来的事。
事到如今,只能做出牺牲取舍。
邵文勋忽然抖得厉害,他明白岳父的意思了-----苏家宋家就是算准了这件事不能深挖,因为当年的案子本来就有冤情,先太子的死本来也是猫腻重重,深挖下去,只会更加的不堪,牵连更广。
庄王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现在只能让徐家认下杀苏明清他们的罪名,认下苏明清的指证,也认下谭先生的指证,和对宋翔宇的刺杀
汾阳王和颜悦色的下了结论:“文勋啊,现在得让这件事赶紧止住,你明白吗?”
所以只能有人站出来,跟徐家一起扛下这一切。
邵文勋双眼无神猛地摇头:“不父王,十几年前,我才多大?我那时候都才跟淳安成亲,我知道什么?再说,就算是您说的那样,那让徐家扛下这一切不就行了吗?让徐睿畏罪自尽,让徐永鸿也畏罪自尽”
汾阳王淡淡的说:“你看,你怎么还这么糊涂?宋家来势汹汹,怎么是一个你能解决问题的?”
邵文勋猛地抬头,就听见汾阳王又轻声道:“三皇子殿下,从前不是跟你关系一直都不错吗?”
他呆若木鸡。
汾阳王已经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文勋,人固有一死,你还有父母妻儿,还有那么多族亲”
邵文勋是个孝子。
他紧紧攥着拳头,痛苦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像是野兽的嘶吼。
有人彻夜难寐,也有人稳如泰山,许老仍旧按时按点的打算上床睡觉,房门却被嘭嘭敲响了,他的两个美婢听见外头的叫门声,急忙爬起来给他穿衣服。
许老笑了笑,开门见许崇等在门口,就不急不慢的道:“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嘛,何必如此着急?”
许崇见父亲还能够如此镇定自若,心里就实在是敬服,低声把那边送来的消息告诉了自己父亲,而后忧心忡忡的道:“就怕三皇子那边不会忍下这口气,要玉石俱焚”
许老就冷冷笑了一声:“玉石俱焚?那也得他还有这个能耐才行,不是从前了,谁都不是傻子,现在是什么风向,还有人看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