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与你说明白了,我与大哥可是极不对付的,这事要是办砸了,可就别怪本王在父皇面前说你的坏话!万一将你给换了……呵呵,你知道你这个官是怎么当上的吗?”</p>
“什么?”</p>
钟正鸣好似并不了解自己是如何选上这个从四品的官位的。</p>
刘永铭解释道:“曹相与狄相要建这个灵陕布政使司与父皇商量了许久,是本王与曹相说,此事最重者,不在皇帝首肯,而是在于大爷党的程天官是否会加设烟碍使得此事落空。是本王与曹相说,国事为大,任用大爷党,方能成此事。要不然,你当不上这个从四品的官!”</p>
“哦!原来是六爷您从中保荐的呀!”</p>
“别说那等漂亮话。你若是觉得从京城做到了地方官吃了亏,那你该恨程天管。本王可没有保荐过你,甚至之前都不认得你,是程天管让你来的!若是你觉得升了一级值得庆幸,不必继续卷入那朝野党争之中,那本王倒是愿意受你这份恩情!”</p>
“六爷您说笑了。”</p>
刘永铭笑了几声,继续说:“别的不说了,帮本王去查点事情。”</p>
“您说!”</p>
…………………………</p>
夜。</p>
榆林城内。</p>
一所大富人家的家中灯火通明。</p>
但这户人家并不是在开什么宴会,家宅从前院到后院都显得极为安静,只是那些灯火一直在照着亮,也没有要熄火的意思。</p>
灯火是用来照路的。</p>
但此时是夜里,杂仆们都已经睡下了,也就只有一个值夜的护院在走动着。</p>
护院巡院从来都是提着灯笼照路,用不着这么多固定的灯位照亮,这显然是十分不合常理。</p>
这是一座两进的院子。</p>
在第二进的院子的主人卧室之内,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正在案头书写着什么。</p>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从门外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爷,宵夜来了。”</p>
“端进来吧。”正在书写的中年男人应了一句。</p>
门被人打开,一位岁数差不多的管家模样的人双手端着托盘走了进来。</p>
托盘上有一碗食物,可能是面食也可能是汤圆一类的米食,之所以说不好,是因为这碗食物已经有些糊了。</p>
它不仅只是煮过了头,而且还放置过了头,早已凉透了。</p>
管家进到房中,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主人家的桌边,而后走回到门边,将门从里头给关上了。</p>
而此时那主人家已经将手头的信写好,装进了信封之中。</p>
但信封上面并没有署名,完全是空白的。</p>
主人家随手将那封信放进了托盘里说道:“连夜将这封信送出去吧!”</p>
“是。”管家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又说道:“那两位女客……”</p>
“她们怎么了?还没睡下么?”</p>
“说是吃的不习惯,睡得也不太习惯。问问有没有羊毛毯一类的东西。”</p>
主人家说:“家中不是有么?给她们送去也就是了,这等小事不必来问我。”</p>
管家说:“爷。这两位女客的身份好似有些不简单呀!”</p>
“这不是你该问的!”</p>
“爷,小人跟随着您到汉国是也是受了陈上卿的吩咐才来的,小人的确是给您打的下手的,您有什么事情也都可以吩咐小人。但有些事情,小人是不是也可以知道一下呢?”</p>
主人家哼笑了一声说道:“不与你说那又如何?要不然你找陈上卿告状去呀?”</p>
“爷您说笑了,陈上卿不是已经那什么了吗?”</p>
“我说的不是陈知集,而是陈知节。你若真想去见陈知集,我倒可以让你见到他!”</p>
管家脸上显出一些尴尬的笑容出来:“爷,您玩笑了!”</p>
“我没与你玩笑!”</p>
主人家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p>
他似乎是对管家刚刚所说的话十分不满。</p>
管家说道:“您这话小人就听不懂了。陈上卿暴利而亡,我们理当受齐公子调遣才是!陈知节好似也不管消息通路这一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