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永铭才悠悠地装作醒来,不耐烦地说道:“何人喧哗,赶出室外,领杖二十!”
水玲珑冲着那人叫道:“六爷醒了,还不快滚!”
那人并不退后,而是连忙走到篝火边上,半跪在刘永铭的身边,说道:“六爷,是我!您不记得小人了?小人是李从柯李副统领帐下的呀!”
刘永铭微微地睁开又眼看了看,疑惑地说道:“牛校尉?”
“是是是,是小人!”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唉别提了!”牛校尉言道:“李副统领不是进去了么?也不知道审出什么来了,说是我与马校尉收了不该收的银子,还说皇上那里从宽发落,让我们到征北大营来做参将来了。”
“参将?也七品呀?不掉级呀,父皇对你们算是不错了!”
“唉,小人不敢言皇上的不是,只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发配来了这里。征北大营的人见我们是新来的,专门给小人派苦活呀,大半夜的还得来巡边!”
刘永铭揉了揉双眼问道:“巡边是苦了一些,不过……草原上巡边如何没有带马来呀!”
“刚刚听到了一些声响,所以过来看看,若真有什么贼人,怕惊动了贼人让他们给走脱了,所以就将马儿留在远处,步行过来了。小人可还指望着拿点什么大功劳,好回到禁军去呢。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刘永铭说道:“行了,这里没什么事情,你滚吧!”
“可这么多的尸体。”
“哦,刚刚有人行刺本王,让本王的侍女给杀了。别可怜他们,吵醒了本王,本就是罪该万死!”
“是是是。六爷,您换个地方吧,不远处就有个小村……”
刘永铭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将手臂枕在自己侧脸上,对牛校尉说道:“他们吵醒了本王,就该死,你现在吵醒了本王又当如何?”
牛校尉腆着脸笑道:“当然也是罪该万死了。六爷,您身体金贵,可不能在这里休息,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吧!要是让上头知道了,小人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永铭问道:“即是自知罪该万死,那你如何还不去死呢?”
“六爷您玩笑了!”
刘永铭认真地说:“本王没与你玩笑。珑儿!行刑!”
牛校尉听得身后水玲珑抽剑的声音,脸色一变。
他还没转过身去,刘永铭的一支火龙镖已经插在了牛校尉的咽喉上。
刘永铭与牛校尉说“行刑”二字,其实是在吸引牛校尉的注意。
当牛校尉以为水玲珑会向自己出去,正准备防备的时候,愣是谁也想不到,刘永铭会亲自动手!
而水玲珑好似与刘永铭有着某种默契。
她在再次抽出古剑之时,没有向着牛校尉刺而去,而是向牛校尉身后的两名衙差刺了出去。
其中一名衙役刀都没有抽出来就被水玲珑一剑封喉,而虽一名在与水玲珑斗了三个回合以后,也被水玲珑一剑刺在心脏上,当场就死了。
刘永铭将牛校尉的尸推到了边,叹了一声说道:“扰人清梦!该死!”
水玲珑杀完人,用对方的衣服擦了擦剑,这才回到了刘永铭的身边。
她一边将牛校尉的尸体拉离刘永铭的身边,一边问道:“他们也是来杀你的吧?”
“是。”
“可我如何也看不出来呀!他好似很关心你!”
刘永铭再一次闭上了双眼,说道:“那些扮作渔夫的刺客是专程来送死的,为的就是让我觉得这里有危险。而后牛校尉却来了,这明显就是让我跟他走呀。我若是真跟他走了,怕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水玲珑将尸体扔到一边,从喉咙上取下火龙镖,再一次来到刘永铭的身边,将火龙镖还给刘永铭。
而后水玲珑坐在刘永铭身边问道:“你就不怕杀错了人?”
刘永铭再一次用手枕在太阳穴上,对水玲珑笑问道:“你下手可比我还狠多了,你也不怕杀错好人?”
“你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连你这种恶人都要去杀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是好人?”
“恶人可都是杀好人的!”
水玲珑呵呵笑道:“你这个恶人不一样!别人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你虽然也是地狱出来的,但更像是阎王,专杀恶鬼的。”
“哈哈哈!”刘永铭开心地笑了起来:“珑儿越发的会逗乐了!”
水玲珑却是马上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他是来杀你的呢?可真别杀错了!唉,也无所谓了,死都死了。”
刘永铭应道:“如果真的牵连进李从柯的案子里,他没有理由能活着从枢密司出来!父皇要不然不治他的罪,要不然就得给他一刀。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能来到这里!”
水玲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毕竟他还不知道李从柯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枢密司什么来头。
水玲珑又问道:“你刚刚说,跟他走就会死,那是不是说……有人在哪一个什么地方设了埋伏?这个牛校尉只是过来引你去的?”
刘永铭笑道:“那是自然,这里这么空旷,骑上马就能跑,他们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必须要设一个地方,比如村子里的什么房子。等我进了房子,不管是埋伏杀手还是直接放火烧房,都不是能轻易逃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