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也说道:“若是卷宗不齐,必有变数!”
刘永铭笑着说:“夏彷是本王抓鬼时拿下的,人是从宋宪手上跑掉的。夏彷又是经薛青祥保荐做的棋待诏。反正这些事情都无本王无干系,拖得越久曹相那里动手脚的可能性越大哟!”
三皇子问道:“夏彷是薛青祥保入翰林院的?”
“他爹夏承当年在武当做县令,为榆林府之事上了一道奏。太祖皇帝恼怒于他,他在做完那任县令之后便无官可做了。夏彷中了进士之后,夏承因前事而不许夏彷为官。但夏彷学识皆在,如此埋没夏承也实在于心不忍。”
三皇子对读书人的那些事情十分了解,他说道:“正所谓知子莫若父,夏承自己便是科考出来的,又怎么可能真让如此用心苦读的夏彷之才学埋没呢?夏彷有弈棋之术,如此说来是夏承去找了薛尚书?六弟与夏彷相熟,定是知道些什么!”
薛青祥去做了工部尚书,所以三皇子才会这么称呼他。
刘永铭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还是宋宪与我说的,说是夏承威逼夏彷不许仕官,而后威胁夏彷说,若是争不得棋圣之名,就不许踏进官场一步。”
“其实夏承这也是好意,若是真能以棋待诏之名入侍父皇,父皇必能知夏彷之进士才学,而后重用。”
刘永铭笑道:“迂腐之见。三哥你身边那些人亦是如此的吧?父皇又何曾因亲疏而任?皆是以才学升迁!而且父皇就不会下棋。宫中虽有棋待诏,但也是摆设,给百姓知道汉朝文事昌盛而已。你猜夏承是怎么给夏彷弄到这个朝待诏的?”
“六弟这是又要编排薛尚书了么?”
“也不算是编排吧。反正多少得送点礼什么的,夏承花了多少银子让薛青祥保夏彷去做这么一个不入流的棋待诏我们不得而知,但夏彷的棋下得确实是好。薛青祥也没保错人!”
三皇子问道:“六弟你这一保一贬的是要做甚?”
此时,许久不说话的周培越才微微笑出声来:“三爷,六爷这话是说给臣听的,不是说的他人如何打点,好将身边之人弄到皇上眼跟前去。”
刘永铭并没有暗讽三皇子打点上下,用与魏王联盟的手段牵上吏部的线,好将手上的读书人往官道上放。
曲解刘永铭之意的是周培越自己,他只是想借着刘永铭的话头损一损三皇子。
但刘永铭平日里风凉话说多了,即使周培越说刘永铭不是那个意思,三皇子都不会相信。
刘永铭言道:“周翰林,你可别挑拨离间哈!”
“六爷玩笑了,臣哪里敢挑拨离间。”ωωw..net
三皇子言道:“六弟的嘴我知道,只是不知道周大学士刚刚所言的,那些话是说给你听的是何意呀?”
周培越答道:“说的是万一曹相用保荐不淑来言说薛尚书时又当何解。”
“哦?如何解之?”
周培越笑道:“三爷饱读诗书,如何忘了史记陈丞相世家所载之事?”
三皇子想了想,马上明白过来,并且点起了头。
强汉初年,灌婴周勃等人在刘邦那里说了一些陈平的坏话。
诸如收受钱财、盗嫂、四处转投最后才来到刘邦帐下,是个不义之人。
刘邦就把推荐陈平的魏无知找了来。
魏无知说:“我推荐他是因为他的才能,陛下问的是品行,这是两回事。楚汉恶战,我推荐奇谋之士给您,您也用了,您就说好不好用就完了。能帮您得天下,你管他盗嫂受金之事做甚?”
三皇子也是读过许多书的人,他被周培越一提醒也就明白了。
将来若是曹岳来为难薛青祥,薛青祥完全可以用这个典故给怼回去。
谁让夏彷是真的会下棋呢。
刘永铭此时笑道:“夏家若不是与大爷党给保的,曹相花这些个心思做甚?薛青祥现在可拜了工部尚书了!这事拖得越久,对大哥与薛青祥那里……呵呵,谁知道曹相那里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虽然薛青祥那里有话术可是回避一下,但夜长梦多,谁知道夏家一案里还会牵出什么事情来。
“三爷!”
司马义唤了一声,向着三皇子使起了眼色来。
那三皇子回过去一个神情,弄得司马义直摇头。
二人的眼色丢来丢去,旁人愣是不知道他们在弄什么名堂。
司马义最后无奈,只得说道:“六爷,您不会平白无故得来到这刑部衙门……”
“我不知道,你不是爱拖时间么?你接着拖!反正本王有的时间。”
“六弟,三哥我的确是做了一些过份之事。但你把人藏起来也是不对的嘛。”
“藏人?藏什么人?三哥,你可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