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留在这里也没用。二哥回见吧,我先去了。你也别愣在这里了,先进宫给父皇请个罪,然后回东宫哪里都别去,省得再出点什么事情来。难怪陶大眼要这般看着你了,真不让人省心。”
“我……我想回东宫。在这里坐着都比看着那光晃晃的白绫好。”
“你若是不肯去东宫,那就在请完罪以后去一下裴殷家里!”
“他早就来过东宫了。”
“他去东宫是他的礼数,你去裴殷家又该是你的礼数。不把裴家抓紧一些,你太子党还要不要了?”
刘永铭摇了摇头,不再说教太子,匆匆地向着外面走去。
太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冲着刘永铭叫道:“六弟、六弟!你去哪?有好去处没?我也跟你一起去!”
刘永铭头也不回地应道:“我自己还一身麻烦事呢,现去刑部大牢等着父皇降罪!你别跟着了!”
刑部与兵马司的人要去青衿堂抓夏冰之事刘永铭是知道的。
刘永铭来了宗人府耽误了时间,想来此时夏冰已经被抓进了兵马司或是直接进了刑部大牢。
刑部里虽然有个谷从秋是四爷党,但四皇子最近好似与谷从秋有些渐离渐远。
而尚书方孝夫及侍郎司马义是三爷党,所以刑部现在几乎就是三爷党的地盘了。
夏冰又是从青衿堂给抓回来的,要是做点文章还真的能牵扯上刘永铭。
三皇子最近与大皇子又走得极近,大皇子不可能不参一脚进来。
若是人还在兵马司,那么大皇子就不好向刘永铭发难。
但若是在刑部三爷党的地盘,那魏王可就有许多的操作空间了。
所以,刘永铭此时才要赶着去刑部看情况。
他说等着皇帝刘塬降罪,是因为九皇子做事向来不太靠谱。
而且九皇子从小就被皇帝给吓破了胆,平日里虽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皇帝要是问什么他定是会招什么。
要是刘塬问起他去宗人府做什么,他一定是会把刘永铭在紫宸殿前是怎么与自己说的一一都给吐露出来。
皇帝若是知道了刘永铭的小伎俩,定是会训斥他的。
所以刘永铭这才开玩笑一般地说去刑部大牢等父皇降罪。
但这话传进太子的耳朵里却是不一样了。
太子却是觉得,刘永铭一定是想到了自己没想的什么事情,豫王世子之事可能会演变成一个新的党争,或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案!
太子坐在正堂里冥思苦想,却是如何也想不通到底会出什么事情。
在刘永铭走后没从久,吏部侍郎林从南却是厅堂外面走了进来。
林从南进到大堂,见得太子坐在正位大椅上发着呆,一点也没有留意到自己到来,那心里不由得生出无名炎来。
他走上前去压着火气,俯身行礼道:“吏部侍郎林从南参拜太子殿下。”
太子听得有人说话,这才回过神来。
再正视一眼之后,见得是林从南,那脸上却是显出一些不高兴来。
他问说:“你如何在此?”
太子话里的意思是,你说话不好听,在东宫有禁军挡着你,你见不着我,却没想到你还跟到这里来找我麻烦了,何干嘛要这样为难我。
林从南却是反问道:“那太子又为何在此?太子此时当在东宫思哀才是!”
“宗人府里出了点事情,本宫是宗令自是得来解决。你是吏部侍郎,又不是东宫三师三少,保必盯本宫盯得这般紧!”
东宫三师三少指的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以及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
这些东宫职位其实都是给一些有功老臣的虚荣,并没有实职,但说教太子还是能用得上这些名头的。
林从南低着头,中气十足地说道:“宗人府自有章程,凡事皆有旧列,不必太子亲历亲为!您此时当回东宫省哀才是!”
太子脑子一转,却是说道:“本宫去哪里用不着你管!本宫不回东宫,要先去趟裴翰林的府中!裴翰林没了孙女,他定是比本宫还要伤心,比本宫还需要人安慰,本宫去一趟他家,看望朝中的老臣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