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祁马上言道:“多谢殿下体谅。当然了,您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我言过即毕。我一外臣,也不好插手朝中之事务呀。”
刘永铭哈哈笑道:“这裴缜把人情都讲到你身上来了,我若是不应,不就是不给你面子了吗?其实他想找人说情,不必找你,要找也是让裴小子来找我。”
“裴小子?”
刘永铭解释道:“裴家的另一支族人。七代之前与裴缜是同一个祖宗,这一支族人自从出了裴殷这么一个被拜为翰林学士的大能人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太祖的淑妃娘娘即是裴殷的妹妹,禁军侍卫大统领裴绍是裴殷的侄子,东宫的裴太子妃是裴殷的亲孙女,我刚刚所说的裴小子即是裴殷直孙、太子妃的弟弟裴展元。”
“即是如此,那为何裴寺卿不去找裴翰林为其说话?都是同宗连枝呀。”
“还能如何?拉不下脸来呗。裴殷这一支可谓是光宗耀祖了,朝廷里谁都会倒,就他不可能倒!别看裴殷这一支族人做大了,但实际上他是旁支,真正的嫡支长房却是他裴缜!哪里有嫡宗去求支宗办事的!”
“原来如此。”
“裴小子虽然官位不高,在朝廷里也说不上事,但他却是与我极为相熟,自小便在一起玩闹,其实裴缜找他比找你合适得多!许是怕裴展元也看不起他,所以便没与裴展元说吧。裴缜这人就这样,面子看得比谁都重!”
“嗯?”
“其实就算是裁撤了太常寺,父皇也不会亏待了他,也就是换了衙门继续做他的官而已。只是他觉得会被人说自己在太常寺做得不好所以太常寺才会被裁撤,这才着急。他要是现在换一个地方做官,他才不管太常裁不裁撤呢。”
“原来是这样。不管如何,此事是我的不对,不该在殿下这里提起此事。”
“不不不,这是本王问起来的话题,却是与你无干系。他即是求到你身上来了……我若是依其所言而上疏一奏,对你在长安城行走可有增益?”
“这……”严真祁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们知道怎么回答刘永铭的话。
刘永铭言道:“不必犹豫,若是有,我马上让人写道奏疏递送上去!”
“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永铭笑道:“不必如此,你我非是外人,严征西收到父皇的私信了吧?”
“哦?殿下知道了?”
“父皇一早告知我了。有父皇主持,刘严地姓的亲家算是做定了。将来礼节往来皆是礼数,就不必与我这般客套。话说回来了,我第一眼看到你,还以为你是江南的青俊小生呢。你如何长得这般俊秀!”
严真祁应道:“我祖上非是西域人,耐是歙州祁县人士,我的名字即是由此而来。家父虽封在西域,时时不忘故土呀。他老人家常说,待到天下太平之时,必是要在祖籍之地买一块好地,养老怡年,终葬祖乡。”
刘永铭笑道:“水思源山,人思故土。看来严征西是真的一点反意都没有呀。”
“家父忠君爱国,两朝为臣,为大汉镇守一方。当年蒙人来犯、秦王自乱之时家父都没想过自立,现在更是不可能有所反意的。哦,我是说您的皇叔,不是说您。”
“知矣,知矣!”
二人各自说着各自应该说的话,向着宴客厅走了过去。
他们来到宴客厅门前,却双双却又停住了脚步。
只见得水玲珑挺着高胸站在了宴客厅的门前。
她双手插在胸前,右手握着古剑的剑鞘,用剑柄轻靠在自己的肩膀边上。
当初在橙虀坊,这把古剑被林鸿奎缠落在地以后,水不流并没有将它带走。
刘永铭走的时候,派人将古剑一起带回到了秦王府,现在即在水玲珑的手中。
剑虽然是古剑,但剑鞘却是新配的。
剑鞘之上雕着虎兽、嵌着宝石显得格外好看。
只是刘永铭还以为水玲珑因与父亲离别还在伤心,却没想到今天她会来这里。
刘永铭有重要客人在场,自然不会弃了客人而与水玲珑去交谈。
但那严真祁却发出了一声感叹来:“真是个英姿飒爽的奇女子!这般持剑想来是会武功的吧?”
刘永铭轻笑道:“这是本王贴身侍女,武功自是会一些,但还论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