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刚一踩出殿外,谷从秋一边提着官服下摆,一边叫喊着就追了上来。
“六爷!六爷!六爷留步!”
刘永铭脸色凝得地向后看了一眼,没好气地问道:“谷侍郎这是怎么了?家里着火了还是被水淹了?是边烧边淹还是边淹边烧?”
谷从秋连忙说道:“不是。六爷,臣是有件事情……”
“说吧说吧!”刘永铭显得十分不耐烦起来。
谷从秋悄声问道:“杨光禄您认识吗?”
刘永铭应道:“太认识了呀,爷我还有银子放在他那里放贷呢,这事不是什么秘密,怎么了?”
“山知府与唐镇南公子的案子……”
刘永铭一愣,这才完全回转过身面对着谷从秋。
他疑问道:“山知府与唐彦秋之死与杨光禄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怀疑他们是杨光禄杀的?”
刘永铭一向是相信谷从秋的业务能力的。
他虚心地接着问道:“谷侍郎,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了?说说你的推论!”
谷从秋说道:“正好相反,臣觉得人不是杨光禄杀的!”
“那你说个屁呀。我还觉得人不是你杀的呢!爷我这还有事呢,别瞎捣乱!”
谷从秋见得刘永铭又要走,连忙将刘永铭的袖子拉住。
他说道:“六爷留步,臣没与六爷您开玩笑,臣觉得这就是有人想帮杨光禄申冤!”
“什么?申冤?申的什么冤?他自己对杀自家族人一事早就供认不讳了,这事连父皇都知道的。他哪里有什么冤情呀!”
谷从秋说道:“十几年前杨家的杨始暴毙而亡,这支杨家族人在给杨始送葬之后,却没有回到城中,而是莫名其妙地举族而迁。他们一进到齐国境内,那杨光禄就将自家此族二十九口人杀了个干干净净,连……”
没等谷从秋把话说完,刘永铭便抢着说道:“说提狗!千万别提狗!爷我烦这事!怎么每个人提到杨家的案子,都得把那条狗拉出来说事呀!”
“是是是。”谷从秋连忙应了两声。
刘永铭又问道:“你别老是呀。山隹高、唐彦秋之死和杨家到底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就突然想到了杨家了呢?”
“您忘了,臣与您说过的呀。”
“说过什么了?爷我都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事!”
谷从秋只得解释道:“当时臣在洛阳府做推官,现在禁军里的于副统领与山知府就是那时候从洛阳那边进的关中、来的汉国!”
“你是说过呀。但这和杨家有什么关系?”
“山隹高原名崔素!他是与齐国、荆南国的百姓一起进的汉国。”
刘永铭白了谷从秋一眼,说道:“这事爷我比别人早知道,刚刚在朝堂上还是爷我提了这一嘴呢!”
“也正是六爷您刚刚这么一提醒,让臣回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什么?”
“山知府,哦,也就是崔素,当初就是臣亲自安置他的。他当时还托臣帮他带封书信去给征南大营的唐将军!”
崔素的确是从齐国来的。
但是入了关以后,崔素就被陈知节派人给杀了,谷从秋实际上看到的是叶连枝。
刘永铭疑问道:“嗯?你是说……山隹高与镇南将军唐括是认识的?”
叶连枝是齐国人,在齐国只不过是个齐福票号的财会。
这样一个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会与远在千里之外的汉国将军认识?
谷从秋摇头说道:“这臣就不知道了。”
刘永铭连忙问道:“信上什么内容?”
“这臣更不知道了呀!那是别人的信呀!”
“不是!你这不知道,那不知道,你还提它做甚?”
谷从秋应道:“当时皇上让臣好好安置这些人。所以臣便应下了。臣亲自派了公差帮山知府把信送去了丹口,但唐将军却没有给山知府回信。”
刘永铭不爽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能他们二人根本就不认识呢?”
“他们二人认不认识臣不清楚,但当时唐将军回了一封信出来。”
“你不是说没回信吗?”
“臣说的是没给山知府回信,但却写了一封信让人带回,是给弘农杨家的!也就是杨光禄之父,杨始。”
刘永铭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说……这三个原本不相关的三个人,其实……其实是有关系的?”
谷从秋点头说道:“确实有关系,但臣却是不知其中有联系。只知道那封信送到杨家以后没多久,杨始就死了!然后才有的杨家趁出殡举族而迁之事,及杨赝杨光禄杀及全家之举!他可是连狗都没放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