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漕运可不像长江那么便利,有时湍急,有时潜低,不是所有时候、所有河段都可以走船的。
大部份时候征北大营那里还是以路运为主。
珏瑶姑娘想了想说道:“一万三千担,那两条船就是两万六千担,那还差四千担呢”
姚瑞甫对叶长青问道:“那对方来的莫不是……”
叶长青笑着说道:“对!来的正是齐中所用的运粮船!”
姚瑞甫深吸了一口气:“齐军的汉国与齐国可……”
刘永铭冷笑一声说道:“我一早便猜出来了!我们买的这批粮食根本就不是民粮!这是齐军的军粮!”
姚瑞甫连忙说道:“六爷!此事若是事发……”
刘永铭笑道:“放心吧,就算是被曹相知道了他也不会告发的。曹相他自己还与齐国那边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呢。而且父皇知道了暂时也不会管,他还巴不得把齐国的军粮全弄到汉国来呢!那什么叶先生,您接着说。”
叶长青说道:“如六爷与姚长史所料,来的正是齐国的运粮船。一条齐国运粮船满满当当的话,是能装三万担的。但当时黄河水浅,对方不敢装那么多,怕搁浅,也怕倾覆,所以便分了两条船过来。船一到便开始卸货过称,没到半夜三更,粮食就全部都卸完了!”
刘永铭连忙问道:“如何这么快三万担呢!你们是怎么过称的呢”
叶长青笑道:“不过称。过船!粮食从运粮船上下来,装到一边的小船。小船上有一条用红漆所画的水平之线,小船因粮食之重而向下微沉,沉到画线的地方就是一千斤。”
刘永铭笑道:“古有曹冲称象,今有长青称粮呀。但这样称秤怕是有所不准吧”
叶长青笑道:“是不准。齐国那边多备了二十担粮,说是补不准的余量。反正他们就是要快!”
姚瑞甫笑道:“那是呀,那可是在汉国境内。这要是被我汉国的官府知道了,别说粮食了,怕是那几万两银子他也带不走。能一夜搬完便一夜搬完,他们也怕夜长梦多呀。”
叶长青也说道:“这其实并不是小生的主意,也不是李家那边人的主意。而是李且的主意。”
“哦”
“之前李且的盐货常年在那个码头装卸,而且全都是在夜里。”
“原来如此!”刘永铭明白了过来。
叶长青接着说:“李侍郎派了一个心腹过来,也一起在码头盯着。他其实也很担心搬得太慢被人知觉。所以当时力夫就来了两百多人。那些力夫不闻也不问,好像也早习以为常了。不到半夜三万担粮就已经装卸完毕!
姚瑞甫有些担心地说:“两百多号人来了这么多人也不怕泄露了消息”
刘永铭笑道:“这码头可就是他李家的!想来李且当初没少在夜里干这种活,那些前来搬粮的想来也都是熟人了。”
“哦!”姚瑞甫也明白了过来。
李且之事他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像李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做过走私呢。
即是走私,在夜间装货也应该是常事了。
叶长青说道:“李且被抓以后,盐货少了许多。那些力夫最近收入可不高,都等着活干,所以十分卖力气。而且运粮船上的人见得我们是带着现银来的,诚意十足,愿意每担多给力夫十文钱,力夫于是就更卖力了!”
刘永铭问道:“后来呢”
叶长青答道:“刚刚不是说他们是用小船过的称么粮食装上小船够数了以后就驶离原处,换一条空的小船过来。而原本的那条有粮食的小船则被划到边一处,上了李家的大船。”
“嗯”刘永铭疑了一下,说道:“不入库么”
“孟津那里的确是一个李家的仓库,是以前李且用来放盐盐的。但李侍郎的心腹并没有让粮食直接入仓,而是装进了李家的四条船里。说是明日一早往洛仓运。一切弄好了以后,运粮船上的齐国人将银子抬上船后便开船走了。”
刘永铭道:“我是想问洪水来的时候的事情。”
“哦。当时李侍郎的心腹邀我同去喝酒庆功。我原本想婉言相拒,但想想,不给他面子也得给李侍郎面子,于是我便与他去了李家其中的一条船上。”
“呵呵。”刘永铭笑道:“李家的船上还有酒吃”
叶长青应道:“有。而且还是席面,而且人还不少,当时我还以为他就请我一人呢。”
“还有别人在”
“除了我与那位李侍郎的心腹,还有一名李家的财会、四条船的四位船主及管理那些力夫的管事排帮一名叫金不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