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曹岳脸色难得地出现了一些变化。
这并不是说明曹岳很震惊,而是因为曹岳觉得在刘永铭面前装镇静是没用的,还显得累。
所以他也放开了,该什么表情就什么表情。
刘永铭也说道:“我也觉得为难。汉齐交战在即,晋国那里怕是不能真的闹僵!”
厉舒才听得二人的对话插嘴说道:“晋国那边还是派一个使者过去和谈吧。就不要把他们往齐国那边推了,万一齐汉大战时晋国发难,可就不好了!”
刘永铭连忙说道:“不!派个使者过去骂街就成!”
“嗯”厉舒才不明白,曹岳好似也有些不解,。
刘永铭笑道:“晋国受制于蒙国与契丹,现在哪里有余力派兵来关中应该是齐君答应给晋王什么好处,晋王这才干出这事来!晋王也不傻呀,他知道汉齐之间的事情,更知道我们绝不可能在与齐国交恶、两国即将交战之时与他去为难,所以他才敢这么做的。若是真派个人去和谈,且不正落入他的下怀了么那他还不狮子大张口呀!”
曹岳想了想说道:“对!六爷说的极有道理,应该派个使者过去呵斥一番,先把理给占了,然后再说我们可以不计前嫌,言之和平!只是……”
“只是什么”刘永铭问。
曹岳答道:“朝堂之内的确都是良臣,但下面的官吏却是良莠不齐。这使者过去得张弛有度,且还得有所胆识!知道何时应该斥责,何时应该言好。做事说话都要有所度、有所胆!若是派个平庸的官吏过去,若是弄不好会真让晋王动了气,而与齐国朕合。即使晋国只是派支小部队渡过黄河骚扰关中或是延安府、榆林府,那我们也是很头痛的呀!”
刘永铭笑问道:“曹相知吏”
“这……”
“曹相政务之能堪比古之良相,此天下人皆知。但曹相您却无识吏之明!朝堂之内,对下面官吏之才能、胆气皆知者,不是曹相你,而是程天官呀。给程天官下一道密旨,把这事与他说了,让他推荐一个人上来即可。”
曹岳想了想,说道:“六爷,臣觉得不要太冒失。皇上即是知情,他会不会一早对此就做好了安排,而早有人选了呢”
刘永铭低头想了想,说道:“有这可能呀。只是此事宜早不宜晚,晚了怕晋王那里回过味来!这样,再等三天。三天之内父皇还不回来,那本王便做主让程天官报一个人上来。”
曹岳言道:“行,就按六爷说的办!那齐国使者田曾波那里呢齐国做出这等事情来,我们是抓他使者还是放了他们若是抓了,汉齐之间再无良言可叙。若是放了,任由他离去,怕是对百姓与百官都不好交待。除非真说是天灾所制,那样也未免……也未免让齐国人看轻了。朝堂都这样,那士卒那里有士气去与齐国一战呢”
刘永铭又想了想,应道:“抓也不行,不抓也不行!而且我们还没弄清楚这两名齐国使者里面到底谁是父皇的人呢。把父皇的人抓了,又让其安然回齐国,必然被齐君起疑。若是不让他回国,父皇招揽这位细作之举且不就功亏一篑了么”
曹岳点头说道:“不错!臣所思者正是如此!”
刘永铭说道:“那我们就不抓也不放,先困着!”
“困着”
“对!找个好理由先困着!等父皇回来让他自己处置。齐国使者若是想跑,那我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让他们跑了也就是了!”
“软禁他们证据我们可还没拿着呢!”
刘永铭笑道:“不!不是软禁!是下棋!”
“下棋”
“对!就是下棋。让夏相思去和田曾波下棋!和夏相思说,输了立斩,赢了减等。反正他也是死定了,为了活命必然是小心翼翼地下。告诉他可以长考,下得越慢越好,主要是要能赢棋!灭灭齐国人的锐气。十局棋呢,先他下个三、四天再说!”
曹岳笑道:“还是六爷您智广。就这么办了!只是现在夏彷好似在宋侍郎那里。”
“刚刚我已经与他说过此事了。”
“六爷如何又想到臣前面去了!”
“莫要捧杀本王了!办事要紧!”
“是。那臣就马上给宋宪送一道口谕,与夏彷送去一道恩典。”
“行,写吧。洛阳那边下一道急报还没送到,现在也做不了别的事,就先把这事给办了。”
曹岳提起笔,看了看身边桌上的那些奏疏说道:“要不一会儿我们先把这些奏疏给处置了吧今日的奏疏可还没有处理呢。六爷您看我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