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转了个身,向外边四处张望了起来。
兵部尚书胡琏庸在朝班房里见得刘永铭不进来,连忙从炕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朝班房的门口。
“六爷安康,如何不进来坐坐休息一会。”
刘永铭淡淡地回答道:“找人呢。”
胡琏庸言道:“臣这里有件事……”
刘永铭脸都不带回的,继续扫视政宣殿外的场景,他将手一摆,说道:“别说事!本王不爱听!”
“六爷,我……”
“你什么你,你对七弟都没称臣。你对我称臣定是有麻烦事,我这人最怕的就是麻烦!”
胡琏庸连忙说道:“征东大营那里……”
“别跟我提事!看到宋宪了么?”
胡琏庸连忙应道:“刚刚还在这里呢,可能出恭去了吧。”
“上朝前还出恭?朝官上朝一般时候不是不吃东西么,省得屎尿多。”
因为要上朝的原故,上朝之时一般都不会吃早饭,以免“突发情况”发生。
最多就是留两块饼在袖子里袋里面。
上朝之时,若是真到饿顶不住了,才会把手连着袖子举起来,做出擦汗的动作,然后趁别人没注意到自己,偷偷地咬那么一口。
一般他们下朝之后都会回到职属衙门里马上吃些东西。
这此就是朝官们的日常了。
“是这样。”胡琏庸正想说起什么,那一边宋宪扶着肚子便一步一摇痛苦地走了过来。
刘永铭看到宋宪从回廊那边走过来,连忙赶了上去:“宋侍郎!我有事找你!
宋宪脚步一停,连忙扶在了宣政殿的墙边。
刘永铭走上前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你那盒点心给闹的。”
“点心?”
宋宪捂着肚子痛苦地说道:“那天您不是给了我一盒点心么?说是夏彷送的。”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昨日清晨臣睡了个懒觉,起床之时内人便到庙里上香去了。”
昨天是三月初一,没有上朝。
初一、十五很多人也都会到寺庙里上香,以求仙佛保佑。
宋宪开始述说自己的不幸遭遇:“内人带着丫鬟去上了香,许久都没回来。我在床上躺着有一会了,这肚子就有些饿。原本想让丫鬟拿点吃的。可丫鬟已随内人去上香了。我实在是懒得出房间到厅里去吃,便看到了桌上我随手放在那里的那盒点心。”
宋宪捂着下腹冤屈得说道:“我就只咬了一口,就一口呀,多的都没有!臣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劲呢!”
刘永铭看着宋宪的狼狈样,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来。
“你就别笑我了!”
刘永铭笑道:“这事,你得问夏彷。夏彷自己不好明说,所以想用那盒点心来提我,意思是在食物里下毒的即是他这一伙人。所以……荷恩寺附近有一个红杏……不是,是春杏园。那里有一个女郎中医术很好。一会儿下了朝去那里开副药,听说狄相之妻也是她给治好的。”
宋宪言道:“我又不是妇人,更没有妇科病,找什么女郎中呀。六爷莫要笑话我了。昨日我吃了点保济丸,今日其实已比昨日好多了。早上起来时原以为能坚持下来,所以就没告假,可刚刚……唉!不行不行!”
宋宪说着捂着下腹转回身又要离开去出恭。
刘永铭连忙拉住宋宪,轻声问道:“别急,我话说完再走不迟,很快的。”
“快说快说,真憋不住了。”
刘永铭问道:“你那道密折上了吗?”
宋宪没好气地应道:“昨天一天都在茅坑里蹲着,哪里有空写呀!还是昨天夜里熬着给写的,现在还在怀里呢。”
“你先别急着上。出了点事情,下朝以后你等等我。我去一趟内宫回来,再给你回复。”
“我也得能上得了朝呀!不行不行!六爷,您别拉着我……”
“宋侍郎,别急着走呀!那件事情出了些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