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拜没有一分的做作,而是全心全意地祭奠那些亡故的生灵。
他们拜完以后,有两名侍女上来,接过了二人手中的香,插进了那香鼎里。
二人又拜了三拜,默默走到了刘永铭的身边。
谷从秋轻声问道:“六爷,刚刚的祭词是谁写的?念得我都快哭出来了,真是好文采呀!”
刘永铭笑道:“诣岭先生写的。”
谷从秋一听,马上问道:“如何不见祭文?”
祭文一般是在祭奠以后焚烧掉的。
“至于祭文嘛……你也不是不知道诣岭先生的字有多值钱,我这一背完,转手就给卖了!”
诣岭即是刘永铭自己。
这祭文是刘永铭现场想的、随口念的,何曾有写过什么祭文。
谷从秋两眼一瞪,说道:“刚刚还想赞六爷您体民之心呢,还想说您费这么多的心思,弄了这个祭祀……您如何就给卖了呢?祭文应该烧给天地呀!”
宋宪却在一边笑道:“谷侍郎您是这么想的?我怎么觉得你是想向六爷把那祭文讨要过来,自己带回家去呢?以六爷之慷慨想来不会不给你。”
谷从秋连忙看向宋宪,啧了一声说道:“你怎么这般想我!我、我……我是这么想的又如何了?你还能咬我不成!”
宋宪笑道:“肯定不能咬你呀,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诣岭先生的字谁不想要,就是谷侍郎你的嘴比我快了一些!”
刘永铭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行了!该做的形式我们也都形式,开始办正经事吧!”
“什么正经事?”谷从秋问了一句。
刘永铭笑道:“来人呀!拿好铁锹,准备开挖。”
“真要挖呀!”谷从秋惊了一下。
那师仲道已经命令青衿堂的十名护院拿起了铁锹,围在那土坟边上。
正此时,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薛开山、师仲道等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刘永铭让薛开山去请的赵振华。
薛开山乐道:“他还真来了!”
刘永铭笑道:“不拿起铁锹挖坟,怕是他还不出现呢!师仲道,别愣着了,下令刨坟吧!”
师仲道连忙说道:“王爷,用不着刨吧?只把那坟口的青砖凿开,而后将棺材拉出来好可。这样最为省力简单。”
刘永铭笑道:“爷我要的不是简单省力。爷我要的是动静!从坟包开始往下刨!执行命令吧。”
“是!”师仲道应了一声,让那些拿着铁锹的人开始刨坟。
此时,那赵振华心中大急,他一边跑一边叫道:“六爷!六爷!”
刘永铭只是站着,看着那赵振华气喘吁吁得跑到自己的面前。
刘永铭笑道:“这不是赵郎中么?刚刚本王派人去请你,你却是半途而逃,现在如何如此狼狈而来呢?”
赵振华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表情上还要做装作十分震惊,这让赵振华此时的神态极为滑稽可笑。
刘永铭呵呵笑道:“缓缓!缓缓!喘匀实了,没人跟你抢!”
赵振华缓了口气,这才指着薛开山说道:“我看此人凶神、凶神恶煞,以为是什么歹人要诓劫于我,故而如此,还请六爷见谅。下官这不是来向您求证来了么。”
刘永铭笑道:“你如何知道本王在这里?”
“还是刚刚这位壮汉说的!”赵振华还指着薛开山。
刘永铭又笑问道:“你即是不信他,如何又会来到这里呢?”
“这……”赵振华灵思一动,马上说道:“六爷威名,谁人不知。我怕有所误,所以过来一探,果然六爷在此,想来是场误会、误会。”
刘永铭哈哈笑道:“原来是误会,那没事了。你站在一边看着吧。”
“不知……不知六爷找我来所谓何事?这里……这里好似……六爷,这是谁家的坟头,您如何给挖开了!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没等赵振华把话说完,刘永铭把手一挥,笑道:“别劝了,刚刚刑部谷侍郎、兵部宋侍郎都来劝过了,没用!找你来原本是想问问你,平常人家坟头里的结构。问得清楚了也好让我的手下们知道往哪里刨。本王听得你逃而不见,就只得开始挖了,费些力气就费些力气吧,反正总会挖开的。”
赵振华急道:“六爷!偷坟掘墓可是重罪呀!”
“我不偷!我是光明正大的刨!而且现在夕阳也往下落了,等刨出来的时候已到夜里,算不得暴尸。”
赵振华着急地问道:“六爷为何非得与这座孤坟过不去呢?”
刘永铭笑着着反问道:“难不成这里面埋的是你家里的什么人?你若是说一声是,我现在就不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