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瑞甫也一同站起恭迎。
宋宪连忙说道:“六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刘永铭白了宋宪一眼:“我说宋侍郎,你可以呀。别人都是客人通报进府,好么,在我秦王府里,你直接就进来了,是不是我得向你通报一声,爷我要回府了?”
宋宪苦着脸说道:“六爷又说玩笑话了,臣是有急事找您!是您的王府门口没人守着,臣找不着人通报,所以就直接进来了。虽然玥姑娘怼了臣几句,但还是给臣上了茶……”
师仲道并不在王府,他被刘永铭派去筑竹雅屋那里看守樊笠去了。
所以现在秦王府的大门几乎就可以随便进出。
姚瑞甫马上也说道:“是属下的错,属下见到宋侍郎以后便请他入厅用茶了。”
“算了算了!”刘永铭气道,“千错万错都是父皇的错!弄了个空营府卫给我,弄得我收府卫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刘永铭说着生气地一屁股就坐在了厅堂的主人交椅之上。
而后他随手就将那本弈理源奥放在了桌边。
刘永铭看了看站着的二人说道:“坐吧坐吧!都别站着了,费那力气,又不是外人。”
姚瑞甫笑着便坐了下来,宋宪表情有些怪异,明显是带着心事,但还是缓缓地坐下了。
刘永铭对姚瑞甫问道:“柳参议呢?”
柳参议即是柳先开,参议是职务。
姚瑞甫说道:“王府里没人陪他下棋,他觉得闷得慌,便去青衿堂了。”
宋宪见得刘永铭说起了别的事情,连忙说道:“六爷,臣来找你是真有急事!”
刘永铭板着脸说:“急事?什么急事呀?是你娘要改嫁,还是你爹要纳妾呀?”
宋宪一听无名火便冒了出来,他压着火气说道:“六爷,您这话可不中听!臣真是来找您商量事情的!”
刘永铭生气地说道:“商量个屁!夏彷的事情你门清,之前愣是一点口风都不透给爷我!你还好意思让爷说点好听的?你想听什么好听的?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
宋宪被刘永铭说得一下子又泄了气:“六爷!这事是臣不对!不过……不过您什么人呀,即使臣没说,您的心里不是也跟明镜似的么?有些东西真不好说出口来,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了!”
“少来了!”刘永铭气道,“夏彷之事昨天夜里我已与父皇全盘说过了,只剩一小点的疑点没解开,但也都是关于那幕后黑手的。你若是有什么线索自己进宫去与父皇说去,与我商量什么呀?我又不管你兵部的事情,枢密司那里爷更是参和不上!”
宋宪连忙说:“臣去过宫里了!皇上连面都没让臣见!”
“不让你见就对了!爷我也烦你,也不想见你!”
宋宪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姚瑞甫。
因为有姚瑞甫在场,宋宪有些话还真的难以启齿,不好开口直说。
皇帝遇刺还没有太多人知晓,宋宪是真不愿意在除了刘永铭这外的别人面前提起。
姚瑞甫见得宋宪这副表情就知道宋宪定是有什么密事要与刘永铭说。
他是个聪明人,见得此状就想着站起来请退下去。
姚瑞甫刚一把手放在椅子扶手之上,屁股刚一离椅子,那刘永铭连忙说道:“宝申,坐下!”
姚瑞甫保持着提臀扶椅的姿势愣了一下。
刘永铭接着说:“走什么走,没什么好避的。你现在走了,爷我回头还得跟你再说一遍让你参谋一二,费那事做甚?宋侍郎也是你的老熟人了,当初你把步青云的事情捅上去的时候就是直接找的他宋宪吧?又不是不认识,费那事?”ωω
姚瑞甫尴尬得笑了一下,只得又坐了下来。
宋宪苦着脸说道:“且不说夏彷之事,就说昨天夜里……昨天夜里皇上遇到行刺的刺客……”
刘永铭白了宋宪一眼说:“这用你说?当时爷我在场!”
姚瑞甫心中大受震撼,他真不知道还有人敢去行刺皇帝。
宋宪为难地说:“这到底是……”
“别问了,反正你也不想管这事,父皇有什么口谕给你么?”
宋宪急道:“面都没见上,哪里有什么口谕呀。就是因为什么都没说,臣这才着急的。夏彷之事没与臣说也就算了,这刺客之事也没让臣去查!反而把尸首拉到刑部去了,让刑部去查此事,六爷您说这事……”
刘永铭笑道:“那你不是还省心了么?”
“省什么心呀,怕是皇上……”
“没那一回事!”刘永铭抢着说道:“父皇还是信得过你的,就是这事不想让你管。”
宋宪疑问道:“为什么呀?”
刘永铭白了宋宪一眼,说道:“那幕后黑手渐渐浮出水面,此人必是朝中的臣工。你想呀,朝里的臣工有几个没有派系的?且他做的许多事情也都是引得派系相争,你要是参与进来,且不也得陷入党争之中?父皇没让你现在参和进来是想保着你,等局势明朗一些了,他自会让你把剩下的事情给办完。到时候便与党争无关,你即可平安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