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林鸿奎就绝不可能轻易地将东西交给刘永铭。
换言之,刘永铭与林鸿奎之间,很可能只会活一个人。
无论谁活谁死,对于曹岳都来说是一件十分合算的买卖。
二桃杀三士不过如此。
唯一付出的,便是那只玉佩与玉佩上刻的字。
刘永铭对曹岳轻声问道:“父皇当年既然找过,您好似没跟他说玉佩上的字吧?”
“要是跟他说了,怕他真就睡不着了。一国之君,当以朝事为先,可不能重蹈前朝周昭宗敛财无算的覆辙呀!”
“您如何会有前朝库银宝藏的线索的?”
曹岳笑道:“您一问林鸿奎便知!”
曹岳虽然不肯说,但刘永铭也能猜出来一个大概来。
亢金龙林鸿奎计设让自己的女儿潜伏在曹岳身边,是曹岳中举以前发生的事。
所以,与宝藏有关系的其实并不是曹岳,而是曹岳的父亲,那个前朝的官吏!
刘永铭见得曹岳闭而不言,自己也不强迫。
他又问道:“曹相,你的另一位老丈人……哦,不是,就是那教书先生樊笠之事……”
曹岳此时突然认真了起来:“果然,皇上让你去贡院不是没有理由呀!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呀!”刘永铭有些生气地说,“一头蒙呢!樊笠到底哪去了?”
“不知道。”曹岳这次的回答是真心实话。
刘永铭啧了一下嘴,说:“看这事给闹的!这种事也常有,可是人找不着就真不常有!”
“六爷这是何意?”曹岳是真没明白刘永铭话中的意思。
刘永铭说道:“还能什么意思。用可以帮人托关系从刑部或是大理寺捞人之名敛些钱财,收了钱以后就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千术伎俩不是很新鲜。就是……就是这事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要不然不至于姓樊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吧?”
曹岳说道:“六爷您这算是说对了!”
“你那个初恋没找过你?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找谁托关系都不如找您!且她若开口,您一定会帮她的!”
曹岳松了松腰骨,苦笑道:“她还真没来找过我!甚至我都怀疑……我都怀疑她觉得这事就是我给她下的套,就是等着让她来求我。”
刘永铭笑迷迷地看着曹岳。
曹岳回望了一眼刘永铭,见得刘永铭那一副贱笑,愣了一下,突然板着脸说:“六爷,您不会也这么以为吧?”
刘永铭哈哈笑道:“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您什么人性呀!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您这话就不真!你就是在怀疑我!”曹岳吐糟着刘永铭。
刘永铭笑问道:“你就没主动帮她查过?至少查一查云岗先生将银子送给谁,让谁去捞人吧?”
曹岳摇头道:“臣还真没查过!她不来找我,我是不会帮她去查的!”
“你这傲娇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呀……”
“什么傲娇?”
刘永铭白了曹岳一眼说道:“没什么。科考弊案出了有几年了,您就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曹岳笑道:“真没放在心上!程天官可不像是看起来的那么对付呀。要是再把哪个嫔妃、皇子牵扯进来,臣可就应付不过来了。且这事真不归臣管,说句六爷您可能不信的话,皇上是十分忌讳臣牵扯进什么刑案里去的。大理寺、刑部都可以管这事,唯独臣不能管!”
吏部尚书程管炜是大爷党,是曹岳最直接的对手。
皇帝可以放任下面的派系互斗,但却是不放心曹岳插手刑案而去主导一起什么样的事情,因为他是一国首辅,若是有一条成例,那么大汉国将牢狱不断!
刘永铭还是不太相信曹岳的话:“您交待句实话,我帮您把那你初恋弄进你的相府里!”
曹岳哈哈笑道:“六爷,臣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正如您之前说的,想硬都有些硬不起来了!”
刘永铭有些失望起来。
曹岳却是笑道:“六爷即是代皇上办这事,那臣这里有一条线索,也许对您有用。”
“哦?您说!”刘永铭一下子来了兴趣。
曹岳说道:“云岗先生彭仕祯近日已经达长安城!而且就落脚在陆礼部家中!”
“阿?”刘永铭疑了一下,说道:“樊笠出事的时候,他找的是杜春秋,根本没找过陆预呀!他与陆预之间没什么交情吧?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曹相?您是不是在诓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