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且吃惊得问道:“为何六爷手上还有两万引?”
刘永铭再次笑道:“本王受封秦王这事你听说了吧?皇上可没给我食邑,连赏下的王府都是死过人的阴宅,你觉得皇上真就不会赏点东西给我?他老人家那可是千年才出这么一位的大明君!你觉得盐引代酬刚实行,朝廷不再主动出售盐引,他能不防着有人做高盐引价而使得盐价暴涨,让百姓食盐困难?”
李且此时已然心服了起来。
刘塬也因为刘永铭的吹嘘而感到了一些虚荣。
刘永铭笑问道:“现在你明白了?”
李且连忙在刘永铭的对面坐了下来,准备与刘永铭好好得谈谈。
刘永铭虽然是个王爷,但平时在街市里并无王爷做派。
对他有些熟悉的人自然不会在他面前端着,该吃吃,该坐坐,越是随性,越能博得刘永铭的好感。
对刘永铭没好感的人,更不会在面他们讨得他的允许再笑。
李且毕竟是世家出身,还是要考虑礼貌问题的。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有些着急了,他抬头看着杨光禄说道:“杨掌柜怎么了?你也坐呀!何必拘谨,我们也都不是外人了。”
杨光禄偷偷瞄了一眼刘塬,还是没敢坐下,但他更不可能说出原因。
杨光禄是个聪明人,他能想得到皇帝只带着一个侍卫来,必是微服,即是微服必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身份。
杨光禄只得说道:“我理亏在先,不宜坐下,且看此时形势,二位才是主角,我还是站着不干扰二位了。”
“随你。”李且说一句,而后将视线转回到刘永铭的身上。
他说道,“六爷,明人就不说暗话了,你手上的四万引我全都要了。您开个价吧!您这一收一卖,还不到一刻,这银子等于是白来的,就当作是我孝敬给您花销的了!”
刘永铭与李且说着盐引的事情,那刘塬的眉头皱了起来,且越皱越深。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但却没有去妨碍刘永铭谈生意。
刘永铭微笑着说道:“这盐引我可不能全卖给你,要不然这三个月之内,别说盐引的价了,就算是盐价,也都会是由你说了算的!皇上给我这两万引,就是不想让盐价爆涨,让老百姓食不起盐。若是都卖给你了,皇上一定会将我夺爵圈禁的!”
李且连忙说道:“六爷您给个痛快话。”
刘永铭笑道:“要卖也只能卖你两万引。用另外两万引牵制着你,不让你将盐价做高!你一个人可取不了这四万引的盐去,爷拿了四万引,也必定是要卖给别人一些的!”
李且脸上的肌肉明显得抖了一下,他问道:“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刘永铭笑道:“从盐场购盐一引,引费、盐课每担费银一两一钱,杂费支出三两吧,本钱不过四两。批售每担七两八钱,零售十两四钱……”
“六爷不必报账,我知道您精通财账,只说您这两万引想卖多少钱!”
刘永铭却不理会李且,他接着笑道:“一引三百斤,合为三担,一担你零售能赚六两四钱。一引即是十九两二钱。我也不指着跟你对半分,我亏一些,三两卖给你,收你六万两银子,不算是赚你吧?”
李且认真得说道:“六爷,这运货的路上花费可不少呢,说是一引能赚十几两,但七七八八的支出一闹,一担能赚个三两银子就算不错了。六爷您精明,算得滴水不漏呀!您这还是想与我对半分利!若是这样,我又何必要您的盐引呢。”
李且抻着头说着,好似在用话唬住刘永铭。
他接着说道:“我找个粮商合作往边关送粮,顶多过过这个月,下个月开始,我自己也就有了!而且再去别人那里收一下,便可足额。只是花费些时间罢了。便宜一些吧!二两六钱!您从魏仲贤那里弄来的两万引,当场您就赚两千两呢!不少了!我要是再高价买你,怕您这一手交易完以后,将剩下的两万引放出来,我可真就血本无归了!”
刘永铭乐道:“盐引上亏的钱,你可以从盐上面找回来呀!你亏不了!现在市价已经炒到四两了,还一引难求。卖你三两已经是给你们李家面子了!”
“那不是正常市价,那是魏仲贤将盐引价活活的抬到了四两二!之前不过三两五而已,若无绿绮阁之事,三两三钱也是正常的。但再过此日子,就算跌不回一两八,怕想卖到这三两银子都不容易了。我二两六收您,还比往常多加了许多钱呢!”
刘永铭笑道:“三两一下子还到了二两六,没你这么还价的。要是这样,这桩生意我们可做不成!那您就得自己出去收了!我还敢保证,这个月你收不着这么多盐引!就算收着了,也是我放出去的,那个价也只会比现在的三两要高!”
李且脑子一转,说道:“六爷,我还是想再跟您商量商量!我向你保证,盐价一定不会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