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嘴角一翘,说:“你如何知道我没办成?”
“看你唉声叹气的样子,也不像是办成事情了!”
李裕摇头说道:“恰恰相反,事情办成了,只是……琬儿,你老实说,六爷此人如何?他占你便宜了么?”
李琬瑢应道:“他……他真没将我如何,他……有些雅量,还有些……有些柔情。”
李裕感慨得说:“我怕的就是这个呀!”
李夫人抱怨着说道:“你还巴不得女儿被他占便宜呀!”
李裕说:“比起好色之徒,不好色之人更令人可怕呀!比如曹相,自其妻身亡后便没再续弦,其城府之深非是我一人所能抗之。再看那刘六子,他与琬儿去皇庄踏青,其实不是因为好色,而只是想让我知道,他愿意做这一笔交易!他是在让我宽心呀!”
李夫人却说:“即是这样,那我们也就不必将女儿……这事就算了吧?反正你们二人有所默契,也不在意女儿是不是嫁他了。”
李裕看了看李琬琬,又对李夫人说道:“你看你女儿那样,只见了一面,就像丢了魂一般。你现在让她给刘六子做妾她都愿意了。”
“爹……”李琬瑢娇嗔了一声。
李裕又道:“如果六爷没占琬儿便宜的话,那他一定也没占宫玥璃的便宜!他能让我们的女儿倾心,也能让宫玥璃倾心!换言之……”
“如何?”李夫人赶忙问。
李裕说:“他一定有左右大爷与太子党党争的手段!如果我不照他说的去做,怕是……唉,六爷是将我拿捏死了!接下来的一切都得看我自己如何行事了!难怪曹相都畏惧他三分。曹相每每见他,可都是以君臣之礼相待的,除了太子与皇上能让曹相那样,也就只有他刘六子了!”
“阿!”李夫人惊了一下。
李裕却是突然冷笑了一声,说:“他能拿捏死我,也能拿捏住丁成儒!他即是与我谈妥了,那丁成儒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户部尚书的位置,我坐定了!”
李夫人心中欢喜了起来,可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李夫人突然问道:“那你是好色之人么?”
这问题一下子将李裕给难住了。
他要是说自己不好色,那他就是个“可怕”之人,与其妻成亲也就只是单纯的联姻,而无情爱可言。
但要是说自己好色,那他妻子难免又要问李裕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抛根问底、纠缠不休,甚至夫妇失合。
李裕不好意思得笑了一声,说道:“我其实也是好色的!”
没等李夫人置气,那李裕连忙说道:“但我只对你一人好色!别人我实在无法动心,就算资色比天仙般的你还要强半分,但那内在却是远不及你的!天下间即美艳又能持家,又有家学又能与我共聊秋色、共情江湖者唯你一人。”
李夫人脸色一红:“孩子面前说这些做甚!”
李夫人说着转身便进了后堂。
李裕站起身后便跟了进去。
…………………
咸德十九年二月初二。
龙抬头。
二月初二即是龙抬头,又是春耕节,这一天所有的农田都得开始进行春耕。
明清历代皇帝为了显示自己重农的思想,都会在皇庄里进行亲耕。
而这个时代的亲耕始于前朝周室。
这一天自然是不用上朝的,皇帝刘塬带着户部及太常寺一众官员前往了郊外的祭坛。
刘塬亲自祭祀了“六农神祇”中的先农,而后前往皇庄进行亲耕。
原本皇子们是不用全都跟着的,要去也只会带太子去。
即使是朝中的臣工也只是户部及太常寺的部份人员跟随。
但刘塬却是将自己的九个皇子都叫上了。
众皇子在之前刘塬祭祀先农时便已经站得腿脚发酸,现在来到皇庄里,个个脸上都带着些许的不乐意。
但七皇子刘永锐却是在一边偷着乐。
七皇子与其它皇子不同,他最爱骑马习武,所以体质比其它皇子要好。也因为骑马,下盘也比别人来得稳健。
他看着其他兄弟累得不行的样子心中满是得意。
最小的九皇子也是最不乐意的人。
九皇子刘永锦抱怨道:“六哥,这得弄到什么时候去呀!”
能与刘永铭说得上话的也就他那几个弟弟,而比他大的几个哥哥与他是一点也合不来。
刘永铭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一大早的,我正抱着女人想来事呢,谁知道父皇会来这么一出呀。也不派个人来提前通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