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礼部尚书陆预。
陆预没好气得看着刘永铭说道:“本堂没那么狭隘,朝堂之上常有口角,不管是事。六爷唤本堂何事呀?”
刘永铭笑道:“不是你有事?唉,算了,都一样。教坊司那件事我可办下来了!你应该办的事情……”
陆预咬着牙说道:“本堂是让你去保下那……”
陆预看了看左右值卫的禁军侍卫,没敢说出名字来。
他接着说:“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何必糟蹋人家姑娘!”
刘永铭对陆预的漫骂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笑道:“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下她呀,弄得好像你心里没数似的!那房间一股霉味,加上少女未经人事,弄得本王还有些生疼,本王可是一夜都没睡好,可算是吃了大亏了!你说你怎么赔我!”
“你睡了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还觉得吃亏!”陆预越发得生气起来。
“男人嘛,有这点爱好不算什么,你不是也一样?听说你昨夜又去逛青楼了?”
“你!刘六子呀刘六子!你到底有完没完!”
宋宪离开经过二人身边,听得二人对话,便摇起了头来。
他心中暗付:“陆预呀陆预,这混世阎罗我都惹不起,你还往前凑,没好日子过了吧!这都闹了几天了,还没消停呢。想必六爷就是这么套走了陆预的话,知道了他将魏文政给密告了的事情。”
宋宪一边想,一边摇着头离开了。
刘永铭笑道:“行了行了,少生点气吧!生气伤财气!和气才能生财,有钱大家赚嘛。你家的事情解决了?你那个吴国来的亲戚走了?”
陆预没好气得说道:“他能不走么?大寒天的被人扒了衣服溜了半个长安城呢!哪里还有脸再在长安城呆下去!也还好他在长安城就只认识我!你倒是消息灵通呀,我家里什么事你都知道!”
“你那点丑事还用得着专门打听么?朝里谁还不知道呢,也就父皇不清楚罢了。这事你不谢谢我?对了,你也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这事又两清了。可是……可是我那件事还……”
“不给!你都要印春宫图了,我还给你往届会试的卷子!我还要不要名声了!再者说了,这往届会试的卷子也是能随便拿出来的?那都要皇上的圣旨!”
“少来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也没说不还你呀!抄一份出来也就是了!放心,所有费用我掏了!原本想给你点好处,但又想到你是清流,你也不会收我银子,不是么?”
陆预两眼一骨碌,问道:“上一次你说你认识十绝中的诣岭先生?”
“不是说了么,是酒友。”
“你依我一件事,我便答应将会试卷子给你。”
“哦?什么事情?只要你说出来,我能做得到的必然做到!”
陆预说道:“想让六爷请出诣岭先生为学生讲经。”
“啥?”
“那本尚书是诣岭先生用他独用的瘦金体手抄的,不会有假。其中几篇连我也未曾见过,但从其它古籍引文中可知其为真也!诣岭先生既然能得而整理成书,必是对尚书经义有穷理之透,想来世间也唯有他能宣讲其中经义了!故尔想请他出山讲经,一来可宣我大汉国重文尊儒,二来可使学子们通尚书经义,知学子修身之要,知先贤治国之本,知朝代更替之由!”
刘永铭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这跟你说正经事呢!”
刘永铭撇着白眼问道:“你觉得我请得动他来?”
“你们不是朋友么?”
“你与其神交已久,还不知道诣岭先生什么性格?”
“这……”
“我可记得他在长安留下过一首歪诗来着,诗里怎么说的?腰缠三尺柔情剑,潇洒来去山水间。他不要名不要利!纵情于山水之间,你觉得他会来?”
陆预一时无语。
“你要是这么觉得,如何自己不去请反倒跟本王说?天下十绝,奇川、云岗、乌山、青峰、诣岭、乔岳、金巍、玉峦、凌峭、亭丘,哪一个不是性情怪癖之人?你自己也知道请不来,何必为难于本王呢!”
陆预憋着气,说道:“那诗的后两句是,忘情江湖风波远,可赴国难扫狼烟。他也是知国知民之人!反正本堂不管!你请不来人,休想从我手上拿到那些卷子!你不是鬼主意多么?”
“鬼主意多那也得用到会就范的人身上呀!要不是当时他没钱付账,也不至于会留下那本尚书当嫖资了!”
刘永铭说完,想了想又道:“那这样!你也别为难我,我也不跟你叫劲!事情我帮你安排,但不管成不事你都得帮我弄卷子!”
“你如何安排?”陆预很想知道刘永铭又有什么主意。
刘永铭说道:“白露亭也是本王产业,那石舫二楼本就是用于大宴与讲经所用!你可向儒生学子发布消息,就说你以重金聘请诣岭先生于此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