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术法中断了一瞬吗”男人猜测道。
由于伤势太重,无法长时间负荷灵气的流转,原先在身体内运行的隐匿气息的术法在今早中断了一瞬间,男人猜测是这个原因导致自己的位置被发现了。
男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声骂道:“这群家伙是属狗的吧。”
自从和那群疯子战斗过后,除了外伤外,内脏、经脉、灵基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这才不得已逃到云烟镇,兴许是自己用了隐匿气息的术法让对方失去了目标,自己这才得以苟延残喘几日,虽然这里物质匮乏,路也不齐,晚上睡觉也睡不舒服,还总是遇到一些家伙总想拿钱羞辱本大爷,但好歹能让自己喘两口气,然而现在这种日子也要结束了。
本想先等伤势恢复一些再做打算,不过现在时间却紧迫起来了。以如今自己的伤势,再碰上对方获胜的概率几乎为零。
擦了擦身上脏兮兮的斗篷,男人站起身来。这件斗篷是从不知名居民家门口的晾衣架上顺来的,身上财物都在战斗中被打落,原先的衣服也残破不堪,这才顺手拿来一副斗篷过来遮挡,虽然顺走别人东西这件事让他觉得很痛心,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他相信那家居民知道了自己的境地一定也会乐于伸出援手的,况且本大爷这么帅,又是百年不出世的天才,可谓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男人正在四处张望,回忆起这些天走过的路,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副云烟镇的街道图。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位带着一脸的囧色,尴尬地傻笑的少年。
这小子怎么一脸傻样
和李玄空经过友好的交流与解释的许桓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听完了李玄空详尽的解释之后,许桓实在无颜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托出,只能带着羞赫的神色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幸好李玄空并未起疑心,否则岂不是给人留下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形象
当然了,我许桓自然不是这种人,只是为了二叔的钱包考虑,毕竟二叔这种贪财之人让他退款岂不是要他的命嘛。
“没错,就是这样,都是为了二叔着想啊。”许桓点了点头,瞬间与自己一拍即合。
许桓沉溺在自我解释之中,丝毫没注意到这使得自己原本已经窘态的脸更显窘迫。
至于李玄空口中那个讲授云烟镇禁忌的乞丐状人物,许桓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某个男子,越是深思越发觉得两者已经重合在了一起,如果真是那家伙的话,许桓不知道该用可怜还是可恶来形容他了。
都说想什么来什么。这不,许桓刚抬头便真正看到了正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那张脸。
还以为是自己想象力太旺盛导致出了幻觉的许桓揉了揉眼睛,然而那个人仍然原原本本的站在那里。
两人对视良久后,男人问道:“你怎么在这”
许桓眨眨眼睛:“我回家啊。”
“那就好好回家。”男人没好气地应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世界果然很小啊。
许桓深以为然,不仅觉得莫名其妙,并且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要把铜币弹在他脑门上的话。
...
...
男人似乎是想走出云烟镇,然而伤势太重,几乎是扶着石墙,拖着身体在走,走得实在慢,一直到夜幕降临,才走出几百米远。
男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以目前的身体状况,再短的路途都会在脑海中无限放大,无限变长。
他贴在墙上,喘了几口气,云烟镇的夜生活贫乏,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影。
没有人自然是最好,男人这样念叨着,又缓缓向前走了几步。
突然,他的脑海中第三次闪过那道异样的感觉。
这次的异样感比前两次更为强烈,更加清晰。
“不是隐藏于天地的征兆,而是隐藏于天地的吊唁啊。”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自嘲了一声,朝前方看去。
目光的尽头站着一位穿着红色长袍的看不清容貌的人。
他的身旁蹲着一只看不清样貌的生物。
男人下意识手向腰间摸去,那里却早已空无一物。他“嘁”了一声,缓缓走进了身旁的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