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江朔笑着唤道,是跟刚刚那些粉丝学的。
夏星辰睨了他一眼,眼睛就算被藏在了面具之后还是灵动的。
江朔很喜欢这样无所顾忌表达喜恶的他,会让自己觉得是被特殊对待了。
灯会上有很多小玩意儿,看起来热闹,其实都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只不过参与的人多了,因此被衬得格外吸引人。
夏星辰停在一处套圈铺子前,看着缸里的小金鱼,有些走不动路。
江朔便懂了他意思:“想要”
夏星辰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
是觉得它们太可怜了。
可他要走,却发现江朔没跟上来,不仅没跟上来,这人还跟老板买了一把圈。
夏星辰刚刚只是看了一只鱼缸,江朔不一会给整个摊子都套空了,老板铁青着脸想赶他走,但江朔一早就给够了钱,想赶也赶不走。
到最后十来个玻璃缸摆在面前,夏星辰特别无语地看着他:“这怎么带回去”
既然沿海,那周围水系就没多少是淡水的,观赏鱼不能随意放生,很可能会死掉,只能带回去。
江朔往日办公室会议室待久了,洽谈面面俱到风生水起的,这时候被夏星辰这样一瞪,竟然透露出些许傻气来。
他四处看了看,周边还围了一群人——刚刚看他套圈的。
江朔凑到夏星辰跟前,姿态放的很低地恳求道:“你在这看一会儿”
夏星辰睨着他。
江朔:“我刚刚看那边有人开三轮车过来的,我借一辆过来把它们拉到停车场,你等我一会好不好”
这人瞎话说的这么认真,夏星辰给他逗笑了:“去你的吧,动手搬吧,我不想玩了。”
“好。”江朔点头应了下来。
最后一趟是两个人一起搬回去的,也没搬几次,看起来是十来个鱼缸,但分一分几条鱼合并在一起也好搬的很。
夏星辰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喜欢这场灯会,但真的来了发现也就那样,远不及那晚在黄老板家院子里放烟花让他开心。
人太多了,过于热闹,他反而觉得有些烦。
夏星辰不喜欢。
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话没说,可是路过一家亮着灯的烟花店的时候,江朔靠边停了车,下去搬了一整箱烟花放进了后座。
夏星辰就没忍住念他:“你这迈巴赫快被你弄成货车了。”
又装鱼又运烟花的。
“瞎说。”江朔笑着偏过头瞧了他一眼,系上安全带朝前开。
手机下车的时候江朔带下去付款了,再上来打开了导航,夏星辰扫了一眼,稍微愣了一下便移开了视线重新望向窗外。
江朔目的地不是黄老板家的民宿,但夏星辰不打算戳穿他。
沿海公路的风吹起来很舒服,空气里有椰子树和烧烤的孜然味,夏星辰活在最真实的人间,而江朔不知道要带他去到何方。
停下来的时候眼前就是一片沙滩,路灯昏暗,景致一般,一看就是没被开发成旅游景点的,但周围还是有几个年轻人在玩。
江朔解了安全带下车,将后座的烟花抱了下来,然后站在车外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夏星辰动也不动的,抬起眼皮看他,眼睛里全是审视的意味。
江朔并不闪躲,笑着问他:“放烟花吗,昨晚没玩尽兴不是吗”
这句话没个主语,说出去都不知道是在说谁,夏星辰看了他一会,终于下了车。
江朔像是要补齐他,夏星辰也没有扭捏的意思。
有人说要陪自己过年,有人将自己的情绪和喜好记在心里,在夏星辰眼里,都是值得感谢的事。
可当那个人是江朔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
等到反应过来,夏星辰才恍然意识到,他似乎一直都将江朔化进了亲密的范畴。
因为亲近的人,所以才会介意他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固执地认为他需要补偿自己,所以才会在他风轻云淡地说出要摘腺体的时候察觉到丝丝缕缕的疼意。
本质上来说,江朔的歪理并非全都是歪的。
他确实不可能单因为声音像就包容江朔胡作非为三年。
一箱烟花很快见了底,最后一盒三十六响的礼炮在空中炸开的时候,夏星辰差点给江朔气笑。
哪有人放烟花放礼炮的
但形状特别灿烂,烟火又足够绚烂,夏星辰想了想,还是偏过头跟江朔说:“别摘了,很疼的。”
在车上他闻到了,江朔的信息素并不是会令他反感的味道,如果真的摘掉不免有些可惜。
残缺才不是人人都爱,强行从身体里剥离器官,太疼了。
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没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快完结了,就是这尾收的我很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