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说:“你可真会说话。”举起酒杯跟这位大美女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周广说:“大司农,这位是我周家首席舞姬,姓苏名丽,年方十八,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素来仰慕大司农英勇无敌,芳心暗许。倘若她的歌舞能入大司农之眼,我愿将她赠予大司农,在大司农百忙之中给大司农弹唱一首小曲,煮上一壶热茶,也是极好的,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李睿窒了窒,说:“那个……周太守啊,苏小姐自是容颜绝美,才华横溢,只是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苏丽神色一黯,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周广则有点意外,问:“为何?莫非大司农对她不满意?”
李睿摆摆手,说:“不是她的原因,是我有这贼心没这贼胆……我怕收下她,有人会扒我的皮!”
周广冷然说:“大司农位高权重,又是天下之望,莫说收下一个小小的舞姬,就算是纳几十房妾室,又有哪个敢说半个不字!?”
李睿说:“不,她敢,她真的会扒了我的皮的!”
周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位说的可能是正在宜春前线与叛军恶战的神武将军北宫静……嗯,她真敢扒了李睿的皮的。他不禁有些失望,扭头望向苏丽,说:“拖下去,煮了!”
苏丽面色煞白,双膝跪地,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一名武士越众而出,全然不顾她的哀求,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外拖。李睿吃了一惊,喝:“你们想做什么?给我住手!”
周广笑说:“大司农不必动怒,此女未能让你满意,就是该死,下官让人把她拖下去也是怕她留在这里污了你的眼睛……”
李睿定定的看着他,说:“你这是在杀人!”
周广满不在乎:“一个家奴而已,比草还贱,是死是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睿气得够呛,正要说话,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周太守在自家奴仆面前倒是威风得很呢,不知道在胡人面前,这样的威风还能剩下几分?”
这话说得可是一点情面也不留,众人都吃了一惊,纷纷遁声望去,只见一位中年文士正从门外大步走进来。他约莫四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高瘦,衣着朴素,就是简简单单的一袭青衫,腰间佩着一把长剑,穿着一双皮靴,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多余的饰物,这样的打扮放在这样的场所,算得上是寒酸了,然而他刀锋般锋锐的目光却足以让任何一个试图嘲笑他打扮寒酸的人自动自觉的闭上嘴巴。
别人怎么看不知道,但在李睿看来,这个人像极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宁可被折断也不肯弯曲半分的长剑,这把剑不出鞘则已,出鞘必见血!
周广愣了一下,随即大怒,拍案而起,指着那文士怒骂:“哪来的狂徒,竟敢对本官如此无礼?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马上便有数名周家武士应声上前,围住了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从容不迫,淡淡的说:“周太守,你这份威风在我面前没用,还是收起来吧。”
声落,剑出,剑光如青蛇,如紫电,如白虹,构出一幢耀眼的剑幕,删的一闪间,围住他的四名周家武士尽数倒地,捂着鲜血狂喷的手腕发出痛苦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