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说:“王辅那两百多号人还凑合,至少听号令,剩下那四百号人……我要是有力气的话真的想打死他们!”
王辆那两百四十多号人好歹也是西晋禁军出身,整个西晋最精锐的部队,纪律那是相当严的,自己也知道纪律的重要性,基础还不错,所以李睿训练他们的时候反而比训练那些自认为武功高强的家伙更省心……至少说什么他们听得进去。
北宫静说:“那你就先重点训练王辅那支骑兵,等练出个样了,再训练其他人就好办了。”
李睿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北宫静说:“还有,你太心慈手软了。我看你练兵,最严厉的惩罚也不过是打军棍,这样是不行的。军队中就得令行禁止,那些敢嬉皮笑脸跟你顶嘴的,就不能跟他们客气,换作我来带的话,早就砍下十几二十颗脑袋了!”
李睿倒抽一口凉气:“这……这不至于吧他们只是桀骜不驯了一点,罪不至死啊!”
北宫静说:“不听从命令,对主将不敬,那便是死罪。”
这下李睿沉默了。虽说那帮桀骜不驯的家伙时常把他气得不轻,但让他举起屠刀砍他们的脑袋,他们还真狠不下这个心来。
北宫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义不守财,慈不掌兵。为将者,对自己要狠,对麾下士卒更要狠,只有恩威并施,让士卒对你既敬且畏,你指挥他们才能如臂使指。这敬与畏,缺了一样都要出大问题。”
李睿似乎有点儿明白了:“这样啊……”
貌似问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是他忘记了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这是公元四世纪初……
差了一千七百多年,年纪人的是非观、价值观便是天差地别。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遵守纪律,潜移默化之下,很多东西便已经养成了习惯,等到进入军营之后,便用不着再一再强调、纠正了,看到教官,他们会本能地服从、尊敬;军中的纪律,绝大多数人都会自觉地去遵守,不遵守纪律的那都是刺头,并不多。二十一世纪的军营是用不着反反复复向新兵强调纪律,挖空心思竖立自己的威信的,你是老兵甚至军官,大家就本能的服从你。可是在一千七百年前可不是这样的,尤其是乱世,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桀骜不驯,他们可不会因为你是上官就尊敬你,服从你。现在所有的秩序都已经崩溃了,原有的道德体系也已经被摧毁,所有人都在放飞自我,大家又回到了弱肉强食的时代,因为你是上官便老老实实地服从你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如果你没有过硬的本事,人家想的可就是怎么干掉你,取而代之了!
所以,他在老爸那里学来的那些带兵的法子,在这个时代压根就行不通。
这个时代,当兵的服从上官的前提就是对上官的敬与畏。
如何让士兵对自己心生敬意
靠自己的武艺,靠处理公务时的公正,靠平时对士兵的关爱,比如说打胜仗了便多给点犒赏,士兵生病了便去看望,想办法治疗,士卒受伤了也要想办法救治等等。吴起最狠,帮后背生了毒疮的士兵将脓吸出来。碰到这样的老大,不替他玩命你的良心都过不去。
如何让士兵畏惧
很简单,那就是严肃军纪,逮着触犯军纪的就狠狠地收拾,轻则打军棍,重则直接砍头。在这方面做得比较极端的就是杨素,每逢大战他便会先打麾下将士的碴,将犯下过错的挑出来砍了祭旗,少则杀十数人,多则杀一两百人,搞不好打一仗死的还没有他砍来祭旗的多。大隋开国时十六卫四十八万大军,都是在南北朝的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骄兵悍将不计其数,眼高于顶者也不下少数,然而提到杨素,一个个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至于他这么喜欢杀人,隋军为什么还愿意听他的指挥……
很简单,他除了喜欢杀人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处事公正,麾下将士立下的再小的功劳他也会记录下来,然后给出相对应的奖赏。他是大隋的最高统帅,开皇对他言听计从,他要举荐的人才就没有不被重用的,跟着他,有前途啊!
这才是这个时代带兵的正确打开方式,像他那种带兵法子,简直就是胡闹。
北宫静见他似乎明白了一点,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很多东西得靠他自己去琢磨,自己琢磨透了才有意义,像填鸭一样硬塞给他是没用的。他话锋一转,问:“明天有空吗”
李睿说:“有空,怎么了”
北宫静说:“难得有空,请你去游山玩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