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站起，试着挣扎了几次，却始终都做不到，反而染红了大片的雪。胡笛儿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手中仍旧紧握着长笛，手背之上，骨节层层分明。

王千辰紧盯着他的手。

“你在看什么？”胡笛儿气若游丝。

“提防你突然摸出个小玉瓶，放出一个颠境巅峰的妖怪……”王千辰对这一幕极其熟悉，不可能不防，一边朝胡笛儿走过去，一边观察他的动作，准备随时阻拦。

“没有什么小玉瓶，也没有什么灵丸……”胡笛儿趴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那你为什么给【光复会】卖命？”王千辰愈发不解。

“他说……他可以复活小狸……”胡笛儿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问什么答什么。

小狸，自然是他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恋人了。

“你也信？”王千辰皱起眉头，胡笛儿好歹是个妖皇，没理由这么容易被人忽悠吧……

都死多长时间了！

“如果你见过他的神通，你也会信的……”胡笛儿轻轻地叹着气。

王千辰一时无语。

虽然还没见过邪神，但通过种种事件和迹象，已经见识到了他的厉害之处。首先，灵丸这东西就不是一般人能制造出来的；其次，各地的顶级妖怪都被他所掌控，这一点也足够让人不寒而栗的了。

宋重剑说过，他是大夏的一个神。

难怪胡笛儿会相信了。

“【光复会】不可能成功的。”王千辰举起刀来，缓缓地说：“我们会阻止他。”

接着，手起刀落。

胡笛儿的人头落地，身子“滋啦啦”地冒起黑烟，一头硕大的九尾红狐现出本相，那个滚落在一边的脑袋也化成了狐狸头。

他闭着眼，姿态竟然十分安详，似乎有种“终于到这一天了”的感觉。

“咻”的一声，板砖第一时间窜了出去，扑到胡笛儿的身上拼命吸起血来。

“刚才不出来帮忙，现在倒是挺积极啊？”王千辰哭笑不得。

“我帮不上忙嘛，这种颠境的妖怪，出来就是给你拖后腿！”板砖大口吸着，嘴里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