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王也背着花豹王的尸体，“呼”的一下飞离了冈底斯山。

王千辰承过花豹王很多次情，一直想着将来有机会报答，可惜再也不可能了。不久之前，花豹王还搂着王千辰的肩膀，说他将来要是出息了，可不能忘了金雕王。

言犹在耳，却已天人两隔。

王千辰或许没有金雕王那么难过，但也同样悲伤。

离开冈底斯山，王千辰和凤九九说了一声，便循着金雕王的气味追了过去。

甘省一片不知名的山脉里，层峦叠嶂、怪石嶙峋，别说湖泊河流，就连绿色都很少见，实在算不上一处好风水。

金雕王偏偏就在这里挖好了坑，还准备把花豹王埋进去。

“砰”的一声，王千辰落了地，站在金雕王的身边。

看出王千辰欲言又止，金雕王沉沉地说：“几百年前，我和花豹王就是在这里结识的。这地方什么样你也看到了，穷山恶水、鸟不拉屎，根本没有多少食物。我俩都饿得瘦骨嶙峋，相识之后一拍即合，我在天上搜寻猎物，他在地上实施抓捕，就这样撑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金雕王一边说，一边将花豹王的尸体放入坑内，手持铁锹一点一点地往他身上埋土。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开始修炼，成了妖怪以后，仍旧相互扶持，接着加入万妖会，渐渐成为洞主、岭主……再后来，成了妖王，因此也分开了，我跟了北皇大人，他跟了西皇大人。”

“虽然天各一方，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未变质，时不时还会聚在一起吃饭、喝酒、侃大山。【万妖会】最鼎盛的时候，四大妖皇、八大妖王，谁都知道我俩是好朋友，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谁想招惹我们其中一个，都得考虑一下另外一个……当然，除了黑熊王那个夯货。”

说到最后一句，金雕王苦笑了一下。

“我早知道我们会死的，这世上有谁能不死啊，但没想到是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明明刚才还在一起喝酒，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修炼，让我当北妖皇！”

金雕王将最后一锹土泼到坑里，花豹王的尸体彻底被淹没了。

他的眼泪也淙淙而下，顺着脸颊滑进土中。

“好在，最后帮他报了仇！”金雕王擦擦眼泪，回头笑着说道：“小犬，谢谢你之前帮忙了，要不我一个人还真杀不了巨象王。”

“……客气了。”王千辰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