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玄冥长老逮到后,这几日,阮卿卿是睡也睡不安宁,过也过得不自在。
她换了身低调素净的裙子,来到了炼药阁。
既然如此,她也自己寻找下证据。
刚来到炼药阁门口,阮卿卿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侍卫们熟络地说了几句,就比她先一步走了进去。她疑惑地皱起眉。
阮念念她怎么会来
正好黄艾前去解手了,是另一位门侍看到的阮卿卿。
就算阮卿卿戴着面纱,也难掩她漂亮的五官,侍卫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又惊又喜道:“大小姐,您怎么会来这里,您今日的打扮……”
依旧美得出奇。
阮卿卿伸出手指,在唇上一比:“嘘,我不太想声张,刚才进去的是二小姐吗”
“二小姐你可别打趣我。”
侍卫一惊,摆手道,“据黄大哥说,那是新来的弟子,可经常来呢。”
阮念念居然还给自己编排了个新身份
她问:“经常来”
“对,隔三差五,有时候一天来好几趟。”
侍卫贴心地给阮卿卿推开门:“大小姐今天要进去吗”
“嗯,谢谢啦。”
阮卿卿提着裙子走了两步,回头冲他一笑,“可以保密吗这次只是偷偷潜入。”
“大、大小姐您就放心吧。”
看到阮卿卿弯起的眉眼,侍卫精神抖擞地答道。
内心暗想,偷偷潜入,用词真可爱啊真可爱。
阮卿卿踏入炼药阁,她其实很少来这,炼药者对她来说是下等人,这地方也是污秽之地。
不过为了维持她的完美形象,提到炼药者时她总是表现出关怀备至的状态。
她走了两步就看到阮念念的身影。
上次送药被拦截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当阮念念是一时兴起,来的炼药阁。
现在看来,并不是兴起,这或许可以成为什么把柄。
去弄清楚,她暗中跟了上去。
心大的阮念念根本没发现后面跟着人,敲了敲温迹的门就进去了。
一进屋仍是淡淡的松香味和草药味,闻起来很舒服。
温迹正在做木雕,见到她,眉目展开,冲她笑了笑,“早,年姑娘。”
“早……”
说实话,每次阮念念看到反派的绝美笑容都会觉得心下一跳。
但今日,似乎更柔和唯美了。
就是好看。
阮念念走近,发现温迹的桌上已经摆着几个成型的物件,她拿起一个,仔细端详道:“是燕子诶。”
“对,是燕子。”
温迹答道,但目光暗含着浅浅的冷意。
燕,阮宴。
“好好看,上次你送我的蝴蝶也好看。”
阮念念由衷地赞叹了下,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她之前算是个手办爱好者,喜欢买动漫角色的手办,抽各类盲盒。
另外,在商店中居然也有卖盲盒,要不是她穷,她就抽上几把了。
温迹注视着她眼中亮起的光采,注意到她的喜欢,便轻声问:“那么,年姑娘喜欢什么样式的”
阮念念意识到温迹是要帮她雕一个,有些受宠若惊,她想了想,道:“我、我就要个……”
阮念念用双手手指比划出爱心的形状,“这个形状的就好。”
温迹:“这是什么”
“是跳动的心脏,象征着我要活得很久。”
温迹微微怔愣,随后觉得好笑,弯了弯唇,无奈似地摇摇头:“好。”
他随手拿了块未雕琢的木块,一刀一刀地雕刻起来。
阮念念坐在旁边看着,他漂亮干净的手握着刀,犹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一会,一颗心脏就刻出了大概形状。
阮念念渐渐看出了神,这双骨感修长的手现在是在做木雕,入了魔,就是在挖出别人的双眼或心脏了。
她不想看到这双手染上血。
她抿起唇,抬眸看他,低声道:“温公子,若你可以离开这里,你愿意离开吗”
原作中的剧情是:温迹和阮宴不知发生了什么,随后他以身献祭,开始修炼魔功,最终堕落成魔。
现在温迹被提前盯上,最可取的就是在和阮宴起冲突之前,把他带走。
这也是阮念念这几日在思考的方法。
温迹表面上保持平静的神情,但手指颤了颤,一不小心,手背上就划出了一道口子。
温迹有功力在身,划痕的力度很重,鲜血迅速渗了出来。
他没有发出一声闷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阮念念反倒吓了一跳,连忙去找医用大礼包,前段时间她给买的。
【医用大礼包:适用家用,大到核酸自测包体重秤,小到体温针棉签,我们都一应俱全,但是我们不能动手术!】
她从里面拿出绷带和消毒药水,急急忙忙地蹲在他面前,拉起他的手:“我给你包一下。”
温迹感受到他的手被轻轻托起,指尖的温暖通过皮肤传递。
他垂目,视线落到她紧皱的眉头上,见到她如此焦急,他反而笑意更深了。
“只是小伤罢了……不要紧。”
“那可不行。”
阮念念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消毒:“流一滴血都不行,人哪有这么多血可以流,你要重视起来。”
反派最后的结局是坠崖,但在决战前,他已受了重伤,据说他独自一身窝在山洞中,血流遍地,他连止血的布料都没有。
温迹哭笑不得:“仿佛年姑娘也受伤似的……”
这戳到阮念念了:“谁说不是的!”
流他的血就是在损她的命啊!
温迹眉目中带着些愕然。
阮念念说完发现失言,连忙找补:“我是说,流血不好,会疼啊,对了,你疼了就告诉我哦。”
“……好。”
温迹闻言,垂下眉目,花几秒钟思考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自己疼不疼。
阮念念消毒完伤口,拿起绷带慢慢缠绕。
而温迹一直垂目盯着她,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和挺拔的鼻尖。
他对人的容貌没有什么概念,但他突然觉得,面前的女子似乎长得挺好看的。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慢慢挑起她的下巴。
两人对上视线,温迹的双目仿若幽潭。
阮念念心中漏跳一拍,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
温迹看了会,就放下了手,“没什么。”
看清楚了,就像是盛开的茉莉花,带着清香,纯白动人。
“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