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顿了顿。
这无奈的语气,话中微弱的抱怨。
她在脑海中反思,是不是……自己戳到反派的自尊心了
这就和男人问行不行一样。
要回答强的话,虽然后期的反派毁天灭地,但现在弱得不行,
也不能闭着眼睛夸。
况且温迹聪明细心,一定会察觉到。
要回答弱的话,势必会刺激到他的心,现在反派的心可是要小心呵护。
阮念念斟酌了会,答道:“当然不是强弱的问题,就算你强到能毁灭全世界,我都会担心你的,毕竟我们是共同体呀。”
温迹的眼神微震,干净指尖颤了颤。
这回答确实堪称满分答案。
作为炼药者,生命从来不被怜惜和尊重,人生中也没得到过关切和关怀。
阮念念这句话颇有温度。
半晌,俊美男子嘴角挽起温柔无奈的笑意。
“承蒙关心吗,虽在下感动于姑娘的好意,但是……”
食品安全尖叫鸡……这类的东西……
看上去好蠢。
阮念念:“嗯只是什么”
温迹看着双眼闪光的女子,不知是性子温柔,还是不忍心打碎她眼中的神采,终究没说实话:“……没什么,年姑娘选的东西都很好。”
“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阮念念弯起眉目,翘起小尾巴。
忆往昔,她当u主时,经常开直播,有时也会推荐自己的好物,好评如潮。
“那真是辛苦年姑娘了。”
“哪辛苦呀。”
阮念念摆摆手,把买的大礼包一件件摆好,又忍不住说:“我跟你说的泡茶,保暖的事,你也要注意。”
男子看着边嘟囔边收拾的阮念念,温柔目光中泛起温柔的波澜,像是有什么情绪破土而出。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他突然鬼使神差地轻声问:“除我之外,还有别人吗”
“嗯还有什么别人”
温迹意识到失言,顿了顿,才微笑道:“若是再多几个照顾的人,年姑娘怕是心力交瘁,要忙不过来了。”
阮念念没发现被套话,说道:“对啊,不过只照顾你一个人就够了,我只有一条命。”
难不成自己一条命还分别绑到不同人身上吗,离谱。
听到她的答案,温迹弯起唇角。
眸色渐渐暗下,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扭曲。
看来只有自己一个人。
“对了,这只松鼠是不是生病了,我见他今天蔫蔫的。”
阮念念用手指戳了戳松鼠的脑袋,它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没精打采的。
“怎么手上还缠着绷带它怎么了”
松鼠听到尾巴一竖。
温迹平静笑道:“它顽皮贪吃,昨天出去玩,被猎夹伤到了。”
“啊这样。”
阮念念摸了摸它的头,“下次可别贪嘴了。”
松鼠垂下耳朵,一副嘤嘤嘤的表情。
乌照心里苦,只要吃了香人的血肉,他就能长出手臂,迅速恢复伤势。
然而阴晴不定的温迹在旁边,他是真不敢了。
并且,他总觉得香人比温迹心中,比自己想象中要重要得多。
鼠生好难。
乌照更丧了。
阮念念这段时间来去比较匆忙,一会就要走了。
男子瞥向桌上摆得满满的安保器具,走了过去。
这些商品,在适应背景方面做得非常好,配送了修仙界背景不出戏的说明书。
他一件一件地翻看,真不知道她从哪得到这么多奇怪玩意的。
温迹随手拿起一瓶瓷瓶,这玩意似乎没有听她介绍过,他顺手地摊开旁边附送的小纸条。
“……真话药丸”
【真话药丸:服下后可吐露心声的药丸,我们励志比测谎机更有用。但是,时限只是三句话,只能提问三个问题。】
阮念念小跑回住所。
她听到小道消息,说门主,也就是她爹阮宴快回来了。
这些日子她是不敢大摇大摆偷跑了。
准备到住处时,却发现平日寂静无人的屋子围了一群人,领头那位男人穿着华丽劲装。
秋菊跪在男人面前。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隐约的怒气:“二小姐去哪了!”
秋菊垂着头,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地:“她……她……”
在一旁的阮卿卿走上前,温声道:“爹,您别生气,念念性格调皮,这么问问不出来的,等念念玩够了,就会回来了。”
这话着实火上浇油,阮宴声音抬高了些:“调皮不遵守家规,到处闯祸,还叫做调皮!呵,我就在这等到她玩够回来!”
阮念念瞳孔炸裂,身子颤了颤:她、她爹回来了!
阮卿卿听到动静,扭头,“念念”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阮念念仿佛看到了面试现场。
“好、好久不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