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听她语气中不乏贬低冷嘲之意,心下微有不喜,淡淡道,“我师父才不想当什么五岳派掌门,所以才默许林师弟胡作非为,既有锤炼之意,也有谆谆教导,可谓用心良苦。”
说话间,语气不自觉的有点发酸,这一切曾经都是他的,他自幼在华山长大,师父师娘一严一慈,对他偏爱有加,可惜现在一切都变了,小师妹嫁人了,师父也另选接班人苦心培养,而他则成了孤魂野鬼,就连上这嵩山绝顶还要改头换面,遮遮掩掩。
任盈盈吐了吐舌头,话锋一转说道,“你那位林师弟的剑法,是你教他的么?其造诣都快赶上你了。”
提起此事令狐冲也是一头雾水,思过崖的石洞已经被他仔细掩埋好了,但先前林平之所用招数,又都是思过崖中的五岳剑招,难道林师弟也发现了那个洞口?
但转念一想,他哑然失笑,自己都能发现,别人为什么就不能了。
鲁连荣邀战不成,只得同意与林平之比试,当然,有了玉磬子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敢大意,缓缓抽出长剑。
说起来衡山派的武功路数大多与音律挂钩,所用兵刃不是藏在笛子就是长萧中,莫大先生还有个胡琴,只有鲁连荣长剑明晃晃的挂在腰间,对那些师兄弟的做法嗤之以鼻,当然,也别以为此人就光明磊落,他只是用不惯那种细剑而已。
林平之倒也没有失了礼数,起手一招衡山有雪,嘴中淡淡道,“还请鲁师叔手下留情。”
鲁连荣笑了笑,忽然喝了一声,“看剑。”
说话间,他长剑轻轻一颤,发出嗡嗡之声,紧接着便是刷刷两剑,至此话音才刚刚落下。
众人见此一幕均大感鄙夷,这鲁连荣嘴里喊着“看剑”以示提醒,但手上的动作却有偷袭之嫌,而且他那一声喝夹杂着些许内力,有震人心神之意,可谓用心歹毒。
仓促之间,林平之举剑招架,却发现鲁连荣徐晃一招,身形犹如鬼魅,瞬息间已然绕到他身后,他正欲转身,忽闻嗡嗡两声,脖颈上传来一股轻微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