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找过来,刘英武愣了下,才略带不敢置信的跟我打招呼,“敢问是唐宁唐仙姑吗?是刘仙姑介绍来的吧?”
原本只是怀疑站在病房门口的中年夫妻是刘英武夫妇,现在听到中年男人这么说话,我立马确定我猜对了。
我点头,“刘先生是吧?你好,我是唐宁。”
“没有想到唐仙姑这么年轻?”刘夫人走过来,她脸色苍白,双眼红肿,一副十分憔悴的模样。她对着我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唐仙姑是一个人来的吗?”
我愣了下,侧头疑惑的看朔白一眼。
朔白站在我身侧,神色清冷,“我是仙家。”
言外之意,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看到他。
见我转头看向空气,刘英武夫妻十分懂事的对着朔白的方向拜了拜,然后刘夫人看向我,小心翼翼的问,“唐仙姑,您的仙家是在这里吗?我刚才问您是不是一个人来,绝不是在质疑您的实力,您和仙家爷爷别误会我。”
我一个刚十八岁的小姑娘,被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口一个您的尊称着,我别提多别扭了。但我还不敢表现出来,这个时候露怯,只会让人家认为我没有真本事。
我清了清嗓子,昂起下巴,装腔作势的道,“刘先生,刘太太,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刘旺兴在病房里吧?我进去看看他。”
听到我主动去看刘旺兴,刘英武夫妻脸上都露出喜色,两个人分站到病房门两侧,刘英武边帮我开病房门,边小心的提醒我,“唐仙姑,旺兴打镇定有半个小时了,他随时可能苏醒,醒过来就跟得了狂犬病一样的发疯,您一定要小心。”
我摆摆手,示意他放心,然后就走进了病房。
我一进去,病房门立马就关上了,刘英武夫妻压根没敢跟进来,可见也是害怕面对刘旺兴发疯了。
朔白一直跟在我身侧,这让我安心不少。
病房里除了我和朔白,就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刘旺兴,我也没必要装了,立马伸手抱住朔白的胳膊,人躲在朔白身后,这才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
朔白侧头看我一眼,黑眸带着探究,但却没有说话。
精神病院的病房与普通医院病房是不同的,这间病房除了房顶,四周墙壁包括门板都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柔软泡沫,这是防止病人发病时会撞墙自杀。
病房里很空荡,除了一张病床什么都没有,此时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正在昏睡,他除了穿着束缚衣以外,身上还缠着三条大铁链。铁链把男人与铁床绑在一起。
这个男人想必就是刘旺兴。闹腾了半个月,这会儿的刘旺兴瘦的都脱相了,皮肤呈死灰色,一点光泽感都没有,双唇干裂翻着白皮,完全一副死人模样。
我紧张的问朔白,“他还活着吗?”
“嗯。”朔白走向病床,直到走到病床边才停下。
我站在病床边,距离近了,刘旺兴身上那股死人气就更加明显的传来,我仔细盯着刘旺兴的鼻子,他的鼻翼都不动,他真的有在呼吸吗?
“朔白,”我道,“他已经死了吧?”
我话音刚落,死人一样的刘旺兴就猛地睁开了眼。
他的一双眼瞪圆了,眼底布满红血丝,枯瘦的脸露出狰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