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被人笑话是不是要继承她爸的衣钵成为月来镇不,极有可能是整个市唯一一名女杀猪匠。
别的也没什么了。
镇上那些人嘴巴有多毒心思有多坏她还不清楚?真要计较自己早就气死了。
收拾好厨房,两姐妹早早的睡了。
宋时则在黄四妹的抱怨中去堂屋搭了个凉床睡。
实在没办法。
房间那床根本睡不下三个人,即使其中只是个小小婴儿。
正是因为这样,才要更小心。
七月的天又热得不行。
原渣人到中年发福,再加上职业病,年轻时还有几分俊秀的竹竿青年慢慢变成腰圆膀粗肚皮大的中年油腻老男人。
甘蔗哥老早就想换床了。
睡凉床也好。
一个人占一张床,不晓得有多自在。
清晨,天边的云朵被染成绚烂的颜色,一辆板车在崎岖不平的马路上缓缓前行,穿着短袖的少女走在车边用力的推着,板车上摆满了新鲜的猪肉,这都是他们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的成果。
然而跟之前不一样。
这次她并没有得到允许去休息,而是被一家之主说一不二的老爹喊上,让她去摊位上帮忙卖猪肉。
宋冬梅:喵?
就很无语了。
她想说不,可又反抗不了长期以来大家长的威严。
算了算了,躺平吧。
至于被同学看到丢脸神马的,唉,这脸丢着丢着,习惯了就好。
她家就是卖猪肉的。
她家不可能不卖猪肉了。
她没有办法对爸爸说我不去摊子上帮忙。
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呗。
“哟,宋老三,几天没看到你摆摊儿呀,诶?这是你闺女?老大还是老二?”一个背着背篓摇着蒲扇的老头儿伸长脖子往板车上看。
“买点儿肉嘛,刚宰的猪,新鲜着呢,你瞧瞧这肉,这纹理,哎呀这不家里有事儿吗,停了几天,刚好学校放假了,让我家老大出来体验体验生活,不然天天在家里人都要耍懒了。”他把刀拿出来,“要哪一块?这块三鲜儿不错,来一刀?”
那人挑挑捡捡,最终指着一块儿,“从这儿切,不要切多哈,多了我不得要哈。”
“这儿是吧,哎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耿直,你说从哪儿切就从哪儿切!”说着动作麻利的切好称重,“三斤半,十二块三毛,给十二块就得了。”
装袋。
“宋老三,听说你婆娘又给你生了个女儿,你家现在是凑成三朵金花了啊!”有知情的过来调侃道。
玩笑的表情又透着几分怜悯同情。
宋冬梅低着头,心情一下子变得沮丧难受。
宋时淡淡的应了一声,“买肉吗?看中哪块儿了?”
那人见他不愿多说的样子,也理解,选了块肉,又问送不送猪红,宋时低头切肉,“不送。”
送这送那的,信不信过几天他就跟李强的下场一样不明不白死在河边了。
那人撇嘴。
也只当他是家里婆娘没生到儿子心情不爽。
一路走走停停,到摊位上时猪肉还剩一半。
白二娃抽空笑着恭喜他,“喜得千金呀!什么时候请满月酒?”
宋时面无表情,“请什么请!不请!”
白二娃笑了笑,没再说话。
别人只当他是因为生的是女儿不高兴,只有宋冬梅听到爸爸小声的嘟哝:“老大老二生了都没请满月酒,没道理老三就要请。”
得公平。
三千金当然得一碗水端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