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不是我带走它而是它带走了我!奶奶,你坑了亲孙女啊……
吐槽归吐槽,他并非“通识者”,罗塞尔也证明了复刻物品并不能穿越回去,道格拉斯也就不再纠结于这点,拿出白纸模仿着被多次抄录后歪七扭八的汉字,假装自己是在统计其中高频出现的符号。
这是他为了不暴露自己能够罗塞尔文而做的掩饰。毕竟影蝠听起来再怎么像宠物,实际还是监视工具,他无法确定巴托里男爵会看到些什么,不得不演戏演全套。
不过这倒方便了他对日记的整理。安托尼亚曾试着通过日期来排序,但是罗塞尔只有在新年伊始才会写出具体年份,其余篇目都只有月和日,这就导致很多看似日期连续的篇目,其实相差了好几年,内容并不一致。
而抛除罗塞尔猎艳史和刚穿越时那几篇对食物、环境的吐槽,道格拉斯这通翻看最大的收获,一是“通识者”这条途径的大部分序列名称,以及关于“占卜家”途径和所谓“密修会”首领查拉图的些许信息。
二是有关“门”先生的那一篇中,提及的少许第四纪“天使家族”的名称。“天使”在神秘学世界里并非虚称,而是确实指代着序列和序列1的强者。
只不过这些信息在道格拉斯看来离自己太远了,他现在连序列8都遥不可及。尤其是“门”先生那一篇还大大方方讨论了黑夜女神的权柄,时不时出入圣塞缪尔教堂的道格拉斯大呼规格太高不敢看,心虚地把那一页翻过来扣在桌上。
对现在的他而言最有用的只有一段:【魔药的关键不是掌握,是消化!不是挖掘,是扮演!而魔药的名称也不仅仅是核心象征,还是具体意象,是消化的“钥匙”!】
这段罗塞尔教导自己的孩子时总结的经验,恰好应证了道格拉斯先前对于魔药消化的一些猜想,让他敢于放心尝试所谓的“扮演”。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日记让道格拉斯感到些许好奇。
【…现在看来,不管是“学徒”,还是“占卜家”、“偷盗者”都更加的好…】
这看起来是罗塞尔后期对于自己途径选择错误的感慨。但同为穿越者,身为“学徒”,道格拉斯暂时还不能理解罗塞尔如此感慨、并把这三个途径并列的理由。
如果说罗塞尔向往“占卜家”是高序列强者查拉图的影响,那“学徒”和“偷盗者”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我到了高序列会特别的强?
抱着这样美好的愿景,道格拉斯收拾好散落的纸张,就把它们放在了资料室的小桌上用书本压住。教会是他已知最安全的地方,舒尔茨神父和赛恩斯兄妹都不像他那样需要经常来这里学习,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没人会动。
今晚他要去东区参加一个地下聚会,这是工作的一部分。道格拉斯下了公共马车步行进入东区,裹了裹外套的同时用手掌按住腰间左轮,快步穿行在昏暗的小巷中,预备去酒吧吃点东西露个面。
一个赏金猎人总是不出现在社交场合的话,大家会默认他已经死了。这毕竟是个需要人脉的职业,道格拉斯不得不伪装出自己正忙于什么委托的样子,免得自己线人身份暴露。
他徒劳地憋住一口气闯入满是酒臭烟臭汗臭的酒吧内,习惯性地挤向吧台边准备跟费尔南打个卡证明自己活着,然而一眼望去,独属于费尔南的那个位置却难得地空了出来。
道格拉斯没有多想,照旧点了一份便餐和南威尔啤酒,随口问酒保:“费尔南终于掏不出酒钱了?今天怎么不在。”
酒保还未答话,旁边一个同样赏金猎人打扮的豁牙忽然转过头来看向道格拉斯:“费尔南这天都不在。你也找他?”
“找他买了点东西。”道格拉斯有些警惕,同时又掩饰性地拍了拍腰间左轮手枪的枪柄。情报贩子偶尔倒卖点枪支弹药或者提供相应渠道不是什么稀罕事。
豁牙“唔”了一声,目光在他身上扫视几下,而后露出个笑容:“有他消息记得告诉兄弟一声哈,我有急事。”
那你倒是找去啊,跟这儿坐着干嘛……道格拉斯随意应下,暗中则摸了下手腕上缠绕的新领到的黑曜石灵摆,觉得有些违和,但又不到灵性直觉有预警的程度。
也就是说大概率和他无关,而是费尔南惹上了什么事。
如果真要找人,道格拉斯记得费尔南在酒吧二楼有个长期的房间,他用对方的贴身物品来个杖卜寻物 ,说不定能知道那个老酒鬼去了哪里。
不过——他冷静地抿了一口酒,心说我才不费这个力气。鬼知道来找费尔南的人是敌是友,道格拉斯还不想报废自己的一个情报来源。做情报贩子的就是有这样让人包庇的本事。
他如常地吃过饭离开,前往预定的地点准备去参加地下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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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桥南区铁门街“勇敢者酒吧”的桌球室内,费尔南将三镑零钱递给那个披着宽大外套的红眸少年,看着对方点清数目,然后按照面额大小将纸币整齐排列叠好。
没想到南区的“老头”是个半大小子……这绰号到底谁给起的?费尔南腹诽之间,“老头”伊恩.赖特收好了钱,从台球桌下掏了一个半遮面的铁面具递给他:“我会帮你引荐一次,但之后能不能参加,要看聚会主持者的意思。”
“行。”费尔南没有多说,接过面具戴上,跟着伊恩从后厨走进一条隐蔽小巷,来到一个黑灯瞎火的建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