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费尔南交换了一些最近的情报,打了几局罗塞尔大帝发明的“斗邪恶”,道格拉斯熬到快六点钟随便吃了点东西才离开,回到租住的安全屋中换了身衣服,匆匆赶往乔伍德区的天体观测爱好者协会。
他本来下午就想过去,但安托尼亚提醒了他,这种协会的会员都有各自正经的工作,一般只有晚间和休息日在场。于是道格拉斯从善如流地调整计划,用下午的时间逛了一圈东区和码头区,维护了一下原主过去的人际关系。
“幸好找到正经工作了,我果然不是干赏金猎人的料,抽烟赌/博调/戏站/街/女/郎,哪个我也做不来啊!还好我酒量还可以……”
他没有乘坐公共马车,快步走在街上,借着秋冬的寒风吹散自己在酒吧里沾的一身烟味,有一搭没一搭地思考着如何利用自己在东区的身份。
“包括教会的一些事情都可以通过情报贩子发悬赏去做……呃,不知道在东区张贴点中英双语小广告能不能钓到老乡?有空试试?问题是罗塞尔文虽然不能被解读,但很容易识别,被官方逮到我很难解释啊……”
“对了,换一种思路,在地下聚会上伪造点罗塞尔日记不就行了,简体中文谁不会写啊!但罗塞尔日记里塞不了太多英文,毕竟方块字和字母差别太大……只能优先钓本国老乡了,如果真的有的话!”
“嘿嘿,涛哥,想不到吧,你的日记据说在地下市场能卖十几镑一张……我能不能发财就全靠你了!赞美罗塞尔大帝!”
道格拉斯心情愉悦地赶到了“天体观测爱好者协会”,在前台填好身份信息并缴纳完会费后得到一枚证明身份的袖钉,其上镌刻着一个简略的望远镜图案,内部环绕着细小的铭文。
今天刚学过古赫密斯语的道格拉斯分辨了一会儿,猜测那是代表“观察”或近似意思的词根。
作为新加入的会员,他被前台的服务人员引导着进入了各个房间逐一介绍。此时协会内的成员只有不到十位,据说周六晚上至少会有五十位以上的会员到场。
道格拉斯装作第一次来似的跟在服务人员身后进入观星室,对那几台笨重的望远镜发出几句感叹。
服务人员认真地向他介绍了这台望远镜的倍率等基本参数:“您之后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时使用它,只不过由于器材的体量,安全起见,您最好与两位或者更多的会员相互协作来使用。”
“嗯,有机会我会试试的。”道格拉斯想起舒尔茨神父的叮嘱,平静地撒了个谎,“不过我从未操作过这样精密的仪器,恐怕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学习相关的知识,呵呵,我可不想不小心损坏了它。”
他边说,视线边扫过正在望远镜边进行操作的几名成员,又看了看依旧被尘霾笼罩的天空,不由得对这几位爱好者生出了一些淡淡的怜悯。
服务人员笑着接上他的话,转而将他引向资料室:“那么您可以在这里找到您想要的。我们免费提供很多入门级的资料与书籍,您可以随意翻阅,但不能带走。如有更多需求,比如希望订购专业的教材或相关学界杂志,我们可以提供成本价的订阅服务……”
带着营业式笑容领他熟悉完环境,服务人员询问了他需要什么样的饮品后就留他自由行动。道格拉斯在资料室的书架前面徘徊一会儿,挑出两本薄薄的科普似的小册子来到休息室寻了个座位舒服坐下。
一杯加了奶的红茶很快送至他手边。道格拉斯悠哉地抿着茶翻看着书册,看到关于星座的那一章中提到罗塞尔大帝曾试图用“摩羯座”、“天秤座”等名称重新命名天上诸星时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不过眼前的资料和罗塞尔的尝试说明了这个世界的星座和原本的地球差不多……是类似于平行世界、平行宇宙那样?道格拉斯翻过这一页,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没穿成被选召的孩子或者霍格沃茨巫师,年龄超标了?成年人不配幻想,只能落地打工人?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几位会员小声讨论着什么,在不远处落了座。道格拉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正是之前摆弄望远镜的那几人,看他们额头微微冒汗的状态,望远镜是真的沉啊……
出于任务需要,他格外认真地观察着这几人,甚至悄悄开了一下灵视,看到他们的头脑处,内层的星灵体呈现出亢奋的红色与思考的蓝色相交错的状态,外层的以太体则总体笼罩着健康的白色。
周围也没有什么奇妙的玩意儿……不错,先生们,你们除了发际线外没什么好担忧的。道格拉斯关上灵视,正准备收回目光,其中一人不经意地侧了下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道格拉斯平静地挂上微笑冲对方点头示意。他确实盯着人家看得有点久,不是很礼貌,于是又解释了一句:“抱歉先生们,我只是有些好奇,无意打扰你们。”
对方几人并未在意这个小插曲,很快又讨论起来。道格拉斯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对着雾霾看了半天能有什么要讨论的,忍不住分心听了听,发现他们居然……在做星盘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