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秋回到闺房,坐在床沿上发呆。沈希洛进来,含笑道:“主子,在想什么?”王淑秋忙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沈希洛道:“紫珠受了伤,这几天让奴才服侍您吧!”
王淑秋问道:“紫珠的伤严重么?”沈希洛道:“只不过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王淑秋叹道:“跟了我,紫珠可受苦了。”沈希洛道:“主子您千万别这么说,奴才会惭愧万分,能够跟着您是奴才的福份。奴才就是为主子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区区伤痛又算得什么,主子您别自责,这是奴才份内的事。”
王淑秋点头道:“这么说,我心里还是不舒服。”顿了顿,道:“你怎么会来状元楼?”沈希洛笑道:“奴才在银凤楼门口张望,见有一队捕快飞步经过,心里隐隐觉得有事发生。于是吩咐下店中的伙计,就跟着过去。起初只看到有人拒捕,后来奴才探头一看,主子您被那反贼擒住时,奴才从外飞至,幸亏没伤到您,否则奴才可是罪该万死。”
王淑秋沉思道:“你觉得那两人是不是反贼?”沈希洛道:“是不是反贼奴才不敢说,但既然是官府要抓的人,想来也不是善良之辈。”
王淑秋道:“我总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沈希洛笑道:“是不是坏人由官府判定。主子您只需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在此过日子。等您昭雪,就可以风光无限回京师。”王淑秋喟然道:“但愿如你所说。”沈希洛道:“主子劳累了一天不如早点歇息吧。”王淑秋想着明日还要去江府学功夫,今日又十分疲劳,遂道:“也好!”
沈希洛替她打水洗脸、洗脚、卸妆、宽衣。王淑秋躺在床上,沈希洛盖上被子正要走,王淑秋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先别走,等我睡了你再走。”沈希洛含笑坐在床沿。
王淑秋望着沈希洛,问道:“你说一个女子长得美好呢还是长得丑好?”沈希洛笑道:“当然容貌美好啊。主子,您容颜绝好,就像仙女下凡,令世间所有的男子为您倾倒。”
王淑秋幽幽叹道:“可是长相美并未带来好运,相反噩运不断。不然也不会流落于此。”沈希洛道:“主子,您别忧愁,这只是暂时的。您瞧,不是结识了几位知己吗?您人美心更善良,一定会好运不断。”王淑秋微笑道:“你可真会逗我。”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传来崔武源的声音:“王姑娘,门外智了大师有要事求见。”王淑秋霍然坐起,道:“是师父。”随即大声道:“请他到后厅来。我就出来。”崔武源应声好。
沈希洛惊问道:“主子,您拜了师么?”王淑秋微笑道:“刚拜的新师父。”王淑秋只略妆扮一番,扶着沈希洛来到后厅。
只见智了正坐在梨花椅上。王淑秋含笑道:“师父,您来啦!”智了正欲起身,王淑秋笑道:“师父,快坐下!”她已坐在智了下首,沈希洛站在一旁。
王淑秋道:“不知师父夤夜而来有何吩咐?”智了道:“为师确有一件极难的事要你帮忙。”王淑秋隐隐猜着了几分,可还不确定。便道:“师父有事但请吩咐。”
智了顿了顿,道:“为师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官府在状元楼擒了两个人,这两人正是为师联络辽东共抗金奴之人。只恳请淑秋帮个忙救他们出来。”王淑秋暗想:果然是为这两个人而来。
沈希洛道:“大师,这两人叫什么?”智了道:“一个叫马成,一个叫莫廷之。都是忠义之士。”沈希洛道:“原来是晋南双雄。武功恁地了得。只是不知这两位巨盗如何改邪归正,愿意报效朝廷。”
智了道:“这位可是宫中的公公?”他见沈希洛面上无须,说话尖声尖气,一派奴才相。沈希洛道:“大师果然眼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