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秋满面泪痕道:“父王,杨银凤母女、崔武源对女儿有莫大的恩惠。女儿一定要报答他们,望父王恩准。”朱常洛点头道:“有恩不报非君子,何况我们是皇族。本用,宣他们进来。”
韩本用领旨向门外杨泪与崔武源宣旨觐见太子殿下。杨泪与崔武源见宣他俩,一时不知所措。只得战战兢兢进来觐见朱常洛。他俩乃一介平民如何见识过皇家的气派,今日第一次见的竟然是国之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杨泪与崔武源连忙跪下磕头道:“草民(民女)叩见太子殿下。”朱常洛道:“平身!”随即道:“赐座!”
杨泪与崔武源互望一眼,不敢坐下。王淑秋向他俩示意。朱常洛笑道:“此系私室,非朝廷大堂之上,不必拘礼,但坐无妨。”杨泪与崔武源才缓缓地侧身而坐。
朱常洛和颜道:“你俩于郡主有恩,本宫一定赏赐。杨泪,你母亲溘然长逝,本宫也深表遗憾,不能亲自谢她。但逝者已逝,不可过多悲伤,以使逝者于九泉之下不能瞑目。本宫会于京城外择一风水之地,安葬令母,并给她一个诰命,以彰其美德。”
杨泪闻言,连忙跪下磕头,泣道:“太子殿下大恩大德,民女永不敢忘。”朱常洛道:“杨泪,休行大礼,这是本宫该为之事。希洛,快把她扶起来。”沈希洛扶起泣下如雨的杨泪。
朱常洛道:“杨泪,你还有什么要求?”杨泪眼泪汪汪地摇了摇头。王淑秋道:“请父王恩准让她留下陪伴女儿。”朱常洛沉吟道:“杨泪,你愿不愿意留下来?”杨泪连忙点点头道:“民女愿意在郡主身旁为奴为婢!”朱常洛拍拍大腿,道:“好!”又道:“崔武源,你想要什么赏赐?”
崔武源跪下道:“草民不敢奢求任何赏赐!”韩本用在旁道:“奴才以为这崔武源是个可用之材,不如留为己用。”朱常洛道:“如何用?”韩本用道:“奴才以为此人孔武之力,让他成为锦衣卫校尉,留在郡主府,一来可保护郡主,二来为朝廷所用。”
朱常洛正在思索之间,崔武源道:“草民不当锦衣卫。请太子殿下放草民回家种田。”朱常洛问道:“为何有官不做?”崔武源朗声道:“锦衣卫贪赃枉法,鱼肉乡里,视人命如儿戏,滥杀无辜,人人唾之,我决计不会加入这肮脏的行列。”
崔武源这一席话,令在场之人震惊一番。王淑秋等人为之捏了一把汗,生怕朱常洛雷霆大发,那可不得了,怎么说他也是未来的皇帝。也握有一定的生杀予夺大权。
韩本用本待大声训叱。哪知朱常洛不怒叱反而哈哈大笑,他一拍大腿,指着崔武源,道:“说得好!说得好!”接着叹道:“锦衣卫胡作非为,本宫又何尝不知。不仅是锦衣卫,就连整个朝廷,唉,不说啦!”
顿了顿,道:“官场就少了你这种豪迈的汉子,如果个个如你这般,朝廷清廉了,大明有希望了。本宫实在想一整吏治,改变腐败之风,可惜心余力绌,身边无人可用。崔武源,本宫很欣赏你。刚才你说锦衣卫乃人人唾之,你有没有能力一改锦衣卫肮脏之风,使之造福于民。少一些冤狱多一些公正。岂不是一件重大意义之事。”
崔武源道:“太子殿下如真有此意,草民定效犬马之劳。”朱常洛道:“好!不愧为真男子。本用,本宫要提拔他为锦衣卫总旗,你去安排一下。”韩本用道:“是!”朱常洛道:“本宫这次破格提拔就是看中你这股干劲,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崔武源抱拳道:“是!”
王淑秋等人见崔武源不但没有受责还格外提拔,个个替他高兴。朱常洛道:“郡主有你们这批人保护,本宫也就放心。本用,还要加派人手,务必保护郡主安全,决不可重蹈覆辙。”崔武源和沈希洛齐声道:“一定誓保郡主安危。以报太子殿下知遇之恩。”
朱常洛妥善的处理令王淑秋的心稍稍安稳。把杨银凤安葬后,崔武源接到旨意,立马上位锦衣卫总旗一职。紫珠提议,这些天压抑很久,趁着崔武源荣任总旗一职,不如去酒楼庆贺一番。
众人也觉应该热闹热闹,遂一同前往太白酒楼。一个个喝得酩酊而归,连从不沾酒的杨泪也猛灌了几杯。
一晚的酣睡。天已濛濛飘着细雨。沈希洛已起床,有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要沈希洛往慈庆宫一趟。沈希洛不敢怠慢,撑着油伞与小太监一同前往慈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