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纪夏身后已经有大臣紧皱眉头。

契灵上尹，名不虚传。

他想要借着百目太子越烈与太苍之间的仇怨，将太苍拉出契灵一方。

当纪夏拒绝，他又向越烈提议，一同屠灭太苍。

这句话看似是说于越烈听。

实际上，是在说给纪夏听。

他想要逼着纪夏就范，臣服契灵。

纪夏眉头微挑，暗道：“难道契灵和百目联手前来太苍，原因在这里？”

旋即他脑中思绪百转，这个认知转瞬被他否定。

“不对！两国势如水火，百目倒也罢了，毕竟我刚刚才斩下了越芒的头颅，但是对于契灵，这样做等于帮百目消灭了一个敌人，这么做的好处又是什么？消弭一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逐渐壮大的国度？”

“如今席襄所言，无非就是为了逼我就范，我就算坚持中立，无非也就是被席襄惦记，如若太苍这个墙头草，始终在百目和契灵两端摇曳，可能会招致契灵的猜忌。”

“可是而今，百目和太苍已经有了大仇，在悬云王和席襄眼中，百目仇敌越多越好，可以吸引越烈的视线，如若能够消耗些许百目的实力，自然更好。”

“这是在吓我。”

他心念流过，又看了看始终一言不发的越烈。

“越烈不亏是百目执掌者，他早就知晓席襄在利用百目、利用他逼我就范，所以始终一言不发。”

纪夏将其中的关节尽数想通，不过也只过了转瞬时间。

他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看向席襄，笑道：“上尹，野狼弱小，不能与猛虎同列，但是却可以站在一只猛虎之后，吸引另一只猛虎的目光。”

“倘若今日越烈太子一怒之下，携万军之威，兵临太苍，以契灵的应变速度，想来也能趁着这个机会，斩杀数十万百目军卒。”

席襄颔首，想了想道：“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