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鹿与储交是三十余年的挚友,他们作为太苍苍守军的四位将领之二,平日里也时常聚在一起切磋修为,闲话家常。
二位将领虽然情谊深厚,对于某些问题的看法却截然不同,在纪夏还未继任国主之前,融鹿将军认为太子纪夏只是有些顽劣,虎父无犬子,毕竟纪夏是先国主的血脉,又会差到哪里去?
储交则不这么想,他平日里性格稳重老成,嫉恶如仇,一身修为也是炼体为主,炼了一身烈烈正气。
他从许多太苍子民、许多曾与纪夏狼狈为奸的大族子弟口中知晓纪夏的种种恶习,对于纪夏的态度始终都是憎恶为主,毕竟在民风淳朴良善的太苍,纪夏许多做法,甚至已经可以称得上丧尽天良了。
他时常在心中想念纪夏七叔纪苏,始终觉得纪苏那等人杰才是太苍太子的最佳人选,他认为如果太苍落在纪夏这种人手中,等待太苍的必然只有灭亡。
哪怕纪夏召唤出阴军挽救太苍于将崩,哪怕先国主之魂认同了纪夏,哪怕劣迹斑斑的太子有浪子回头的迹象,可他还是觉得,将太苍国令交到那样一个纨绔手中,太苍百官未免太把国事当做儿戏了。
事实好像也正是如此,在紧迫的大战来临前夕,这个稚嫩的国主竟然抽调了千余苍守军,命令他们开采山石,修建蓄水池!
他很想问问这位刚刚继任的国主,在距离海嗅河十几丈的地方修建一个水池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意义在于靡耗人力、物力?在于让苍守军暂缓修炼计划?在于让太苍子民耻笑?
昨日他还在融鹿耳边埋怨国主下发乱令,不知所谓。
但今日,他终于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储交亲眼看到纪夏从拿出一个头颅大小的黑色晶石,投入水池之中,还让众人品尝。
当他饮下满杯,短暂时刻之后,终于感受到了一股气息的暖流在体内升起,哪怕这股暖流如此微小,如此容易被忽略,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
这股暖流流淌在四肢百骸通往大雪山的道路上,让他感到暖意洋洋,十分舒服。